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裡,畫中人艱難的回過了一隻眼睛去看場中景象。
燕珩坐在第一排,正是視線極好的位置。
可佔據了這個好位置的男人卻沒有給他任何一絲關注,指尖一下一下的在他的輪椅扶手上敲擊著。
就像是,他這幅價值連城的畫,還沒有他的輪椅有趣一樣。
池寧:「……」
有被打擊到。
耳邊的叫價此起彼伏,池寧艱難的動著手指,將數天積攢的靈氣朝著燕珩的腿飛去。
瞬間,男人抬起了眼睛。
那雙清冷的眸中帶著明顯的驚詫,朝著四周環視,然後朝著池寧的方向看來。
篤定,又冷靜。
池寧:「被他發現了?」
233:「放心呢大人,這是個科學世界,應該不會被人發現的。」
池寧:「……」
他怎麼不信呢?
燕珩定定的看著那副古畫,眸中的詫異遮掩不住。
就在剛剛,他失去知覺多年的雙腿突然感到一絲暖流。
這暖流,是他的腿失去知覺後第一次的異樣。
而那股暖流的方向……
他幾乎是知覺一般的看著那副被拍賣師拿在手中的古畫。
是這幅畫中發出來的。
燕珩皺起眉頭,「四百萬。」
他身旁的人:「……」
剛剛說好的喜歡就拍呢?您現在和我競價是什麼意思?
可是……
他看了一眼依舊神色冷淡的燕珩,識相的閉上了想要詢問的嘴。
算了算了,惹不起,讓他拍去吧。
在燕珩叫價的瞬間,會場安靜下來。
顯然,在場人願意給他一個面子。
片刻後,池寧的所有人變成了燕珩。
被卷在話中一片漆黑的池寧:「好氣哦。」
好像比原主便宜了一百萬。
燕珩摸了摸手中的話,眉頭又有些疑惑的皺起來。
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好像聽到了蚊訥一般的聲音,可再仔細聽過去,又覺得是幻覺。
腿上的暖流再也沒有出現過,讓權珩幾乎覺得他剛剛的感覺是幻覺了。
「先生,那本《草書千字文》……」助理有些疑惑的看著拍了一幅古畫就離開拍賣會的老闆,搞不懂他在做什麼。
這幅畫雖然看上去不錯,但比起《草書千字文》來說還真不算什麼。
先生為什麼拍了這幅畫就出來了?
難道這幅畫有什麼其他名堂。
燕珩手托著下巴,淡淡的道:「讓人盡量拍,拍不下來就算了。」
比起《草書千字文》,他現在更感興趣的是手中的畫。
雖然這畫再沒有出現什麼異常,可他心中卻莫名的篤定,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他不知道東西或者驚喜。
耗盡了所有靈力的池寧:「……」
他倒想有什麼異常呢,可他在剛剛為燕珩雙腿注入一絲暖流後就沒有任何力氣出來作妖了。
安靜,只是他不得已的動作。
回到家中,燕珩將池寧小心的鋪在了桌子上,一雙黑沉的眸子細細的打量著畫中人。
可除了看出來他的年代外卻看不出任何異常。
夜半時分,池寧從打開的畫中悄悄的鑽出來,站在床頭瞧著熟睡的燕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