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寧:「……」
燕珩輕笑:「既然如此,前輩擔心什麼呢?」
池寧忽而一甩袖子,寬大的衣袖狠狠蓋過燕珩的臉,見他錯愕的模樣,心情才微微好起來。
「聒噪!」
燕珩隻覺得腿中閃過微微的暖流便眼前一黑消失在了綠草茵茵的夢境中,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他景然覺得惱羞成怒的畫靈挺……有趣?
很快,他就被腿中酸癢驚醒。
原以為是過了片刻,可燕珩睜開眼後卻只見外面天色蒙蒙亮,太陽初初升起。
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自從他身體弱下來之後,睡眠便一直不佳。
若說昨天一覺天亮是個意外,那今天實打實的睡了六個小時便讓他徹底詫異了。
久失知覺的腿酥麻酸癢,卻是讓燕珩無比安慰。
有知覺,便是希望。
燕珩輕聲道:「謝謝前輩。」
片刻後,熟悉的清風卻沒有傳來。
燕珩微微蹙眉,直到從家門出去將畫捲起來的近兩個小時中,燕珩都沒有察覺到熟悉的清風。
燕珩捧著畫坐在車中,氣壓低沉。
儘管和畫靈相處不久,燕珩依舊可以察覺到他跳脫的性子。
如今突然這樣安靜,無疑是不正常的。
這種不正常出現在治療他之後,讓燕珩不得不深思。
是消耗過大,還是乾脆就不小心消失了……
他眉頭驀然緊緊的皺起,這種不受掌控只能猜測的不安讓他心升煩躁。
指尖不自覺的摩挲著那副古畫,燕珩本就淡漠的神色越發的冷淡。
「燕總,到了。」低氣壓下,司機的聲音都不自覺的輕了不少,自從燕總身體成了這模樣,就很少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了。
燕珩冷淡的嗯了一聲,抓著畫軸的手越發緊繃。
燕家員工經歷了一整天老闆冷臉攻擊,各個噤若寒蟬,屬於燕珩的那層樓的氣氛更是冷的要結成冰一樣。
「章秘,我現在進去,是不是……」一個即將趕赴刑場的高管心有戚戚的看著前一個一臉冷汗出來的人,小心問。
秘書小姐臉上的笑依舊神秘:「您放心,燕總從不將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中來。」
「是,是……」那人擦了擦頭上的汗,忍住腹誹的慾望。
如今這氣氛,章秘也好意思說這話?
不愧是能做到這位置的人,臉皮就是比他們厚一些。
「你進……」章秘書話說到一半就見到操縱輪椅從辦公室出來的老闆,舌尖一卷:「你今天的彙報推一下,燕總下午還有些事情。」
那位高管:「……」
果然,臉皮夠厚呢。
不過,能不再這時候承受老闆的魔法攻擊,他自然是願意啦!
瞥了一眼逃也似離開的人,章秘書為老闆按下了電梯的下行鍵,笑容不變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
很好,下午四點十二分,老闆整整早退一小時四十八分鐘。
燕珩沒空去想其他,只是冷冷的抱著懷中的畫卷。
在他身體壞了之後,他不知看過多少醫生,均是無果。
如今,唯一可能讓他恢復的希望出了問題,怎麼能不讓他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