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笑寒離開後,燕珩便覺得身後狂風陣陣。
這段時間,池寧吸了一大波古董後,身形凝滯了不少。
最起碼,他全力揍燕珩的時候能把他的頭髮弄亂了。
燕珩身著一絲不苟的西裝,頭上頂著鳥窩一般的髮絲,輕輕的吸氣:「池寧。」
池寧:「……」
隨即,燕珩便察覺到小小的風絲悄悄地悄悄地將他髮絲理順。
一時間,他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燕珩按了按眉心,漫不經心道:「前輩對應笑寒很感興趣?」
似乎應笑寒每次出現的時候,池寧都有些不同。
這種不同,讓燕珩心中有莫名的不悅。
像是幼時玩具被搶奪一般的不悅。
「沒有,我對他帶來的東西比較感興趣。」池寧百無聊賴的蹂·躪著他的頭髮道。
他前些日子吸收的那些古董上隻帶有微薄的金光,今日應笑寒帶來的古董上的金光幾乎要閃瞎他的雙眼。
果然不愧是命運之子嗎?連這種東西都能毫不費力的得到。
燕珩聽不到他說什麼,卻被頭頂的風莫名的安慰了。
那種莫名其妙,又真切存在的安心,讓人心安。
「我們回去。」
當章秘書看到他們燕總再次翹班的時候,心中已經麻木。
最近燕總的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但翹班的時間也肉眼可見的增加了起來。
以往的勞模如今有些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趨勢,若不是公司依舊井井有條,老闆依舊對他冷淡無比,章秘書會覺得自己的老闆已經換了個人。
「燕先生慢走。」
燕珩抱著畫卷再次早退的時候,暗處蠢蠢欲動的人有些按捺不住了。
眾所周知燕珩的工作狂性格,幾乎是風雨無阻的將全部精神投入工作。
如今,他開始不工作了,是什麼原因?
一個人的性格不會隨意改變,那唯一的原因就是,他的身體可能出現問題了。
那具羸弱的身體終於要走到了盡頭,帶著這個工作狂共赴黃泉。
這種想法,在燕珩晚上叫了家庭醫生的時候,更為肯定。
燕珩莊園中有整套的醫療設備,醫生拿著即時的報告單百思不得其解。
兩條失去知覺多年的腿突然產生了疼痛,這簡直是違背基本科學的。
且……
報告單上居然顯示燕珩基本失去活性的腿上肌肉有了生機。
醫生小心的按著燕珩腿上的幾個穴位,詢問他的感覺,半晌後道:「您這樣的問題極為少見,我需要同幾個師兄會診一下。」
他猶豫著又道:「如今情況不明,我不建議用止痛藥物,若是您支撐不住,我可以……」
「不用。」此刻,燕珩臉色發白,細細的汗珠密布在額頭上。
冷淡的男人顯出幾分病態的羸弱。
他按著久違產生知覺的腿,輕輕吐出一口氣。
淡定如他,也掩飾不了重新站起來的喜悅。
醫生拿著報告單匆匆的離開,燕珩則是忍著額頭上的冷汗重新回到了房間。
牆壁上,話中半側過身的男人似是在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