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察覺到池寧的不為所動,掐了掐指尖,將那些不堪的過往徐徐的講給池寧聽。
「徒兒出生時恰逢天狗食月。」他唇角的笑帶著些諷刺:「皇帝認為兆頭不祥,徒兒也就成了不祥之人。」
「皇后產子當日,不顧身體便跪在了宮門前,自請將孩兒處死。」他的那個母后,為了自己的權利,無所不用其極。
為了穩固後位,她可以生下一個孩子,當然也可以送這個孩子去死。
池寧臉色黑了下來:「無稽之談。」
都是修仙的人了,還不知道天狗食月是怎麼回事?
一群蠢貨!
秦珩唇角的笑帶著苦澀:「皇后如此作為震驚朝野。」
連當時那些意圖利用他的出生逼迫皇帝讓步的朝臣們都震驚了,虎毒不食子雖然在皇室中不通用,但他們也從未見過能毫不猶豫就處死自己兒子的皇后。
兩方拉鋸下,出生不過三天的秦珩就被送進了寺廟。
「曾經,徒兒會以為自己會餓死。」
自然不會,那些和尚雖然看他不順眼,懶得給他吃的,但對他在廚房偷吃食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敢真的將他這皇子給餓死。
池寧此刻火氣蹭蹭的就冒起來了,這什麼狗幣父母?
他聽著都生氣,可想而知在其中的秦珩有多痛苦。
秦珩不動聲色的收了臉上的苦澀,唇角的笑燦爛了些:「好在,天不絕我。」
「那寺廟後山鎮壓了一條千年前路過修行者鎮壓的火龍,那火龍奉天道誓言為秦國鎮守三千年脫身。無意之間發現我資質極好,便起了心思要我修行功法。」
池寧聽到這,才略微放下心來。
這也算是否極泰來了。
「供他奪舍脫困。」秦珩冷冷的話瞬間將池寧從幻想中拉出來。
「好在,徒兒機警,在最後一刻守住了神志,才沒有讓那火龍得逞。」
秦珩說的話七分真三分假,火龍要他修行功法是真,無意間發現是假,若不是他主動在那火龍面前顯現了自己的資質,那火龍如何能發現?
至於奪舍?
秦珩眼中幽暗,即便是他有所暗示,那火龍不也想著要殺自己嗎?
既然是如此,那也就不怪他將那火龍剝皮抽筋了。
池寧眼中閃爍,猶豫了半晌,碰了碰秦珩的髮絲:「都過去了。」
秦珩的笑意溫和,自然過去了。
在遇到師尊之後,一切黑暗便遠離了他。
他的師尊,便是他能在無盡黑暗中抓住的唯一一絲光亮了。
他怎麼會放過師尊呢?
秦珩眼中水光閃過,笑的堅強:「師尊,我能抱抱你嗎?」
「就當,就當是我……」
秦珩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池寧抱進了懷中。
秦珩一愣,隨即將頭埋在了池寧的脖頸中。
師尊身上總是泛著淺淺的冷香,讓他心魂搖曳。
池寧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沒事了,以後……」有我呢。
秦珩聽出了他話中的關切,在他懷中蹭了蹭:「我知道,以後有師尊了,那些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