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其樂融融過了許久好,眾臣才散開,獨留父子三人在書房中小敘。
當著太子的面誇了路卓然許久,皇帝才像是突然發現有些尷尬的太子一般開口:「老大,你身體不好,先回去歇著吧,為父還有許多話和你二弟說。」
太子神色有些落寞:「兒臣遵旨。」
果然如此。
在他離開後,皇帝淡淡的看向了身後的張德全,隨後張德全也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待到這室內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皇帝菜臉色一變的開口:「你身體如何?」
在前些日子的時候,路卓然已經將受傷的事情報給了皇帝。
大庭廣眾之下受傷這件事情根本是不可能瞞過去的,鎧甲隱蔽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他腿根靠著屁股的地方重了一箭,若是他有意的遮掩反倒是讓人心生懷疑,故而他主動的向皇帝交代了這件事情。
在聽到皇帝話的時候,路卓然心中滴血,臉上卻表現出幾分無奈,適時的臉紅道:「父皇,能不說這件事情嗎……」
他按了按眉心,哭笑不得:「被傷了那裡終究不是什麼可以拿出來說的事情。」
皇帝仔細的觀察著他的表情,看他神色除了尷尬以外再無其他,才鬆了口氣,笑著道:「為父也是擔心你!」
他忍不住訓斥道:「戰場上刀槍無眼,刀槍哪裡會認得你是什麼皇子?你怎麼敢走那麼前?」
「父皇,別說了別說了,兒臣知道錯了!」路卓然臉色通紅,似是被調侃的不知怎麼辦了一樣道:「您行行好,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好不好,兒臣的臉都在這裡丟盡了!」
皇帝看著他這樣,忍不住笑罵了一句。
比起從小和皇后長大的老大,更在他身旁打天下的老二無疑更和他親近,如今這般小孩子的模樣更是讓他忍不住想到從前這孩子撒嬌偷懶的時候。
皇帝眸色更為溫和了些,開口道:「好了,暫且不說了。」
「左右以後,你也沒有多少機會再如此了。」
路卓然聽著他這話,心中不由得一動。
這般話的意思是……
他心中剛一思量,便聽皇帝開口:「我兒,你對太子之位可有想法。」
皇帝的聲音不如同剛剛那般爽朗,帶著些天子的威嚴和莫測。
路卓然心中一動,狠狠的跪在了地上,慌忙道:「兒臣不敢有任何的想法,太子之位是大哥的,兒臣今後必定好好輔佐大哥!」
他太了解父皇,也太知道父皇這番話是為了什麼。
果然,皇帝在聽到他這番話的時候,聲音溫和了許多,無奈的將他扶起來:「你這孩子,為父隨便和你說說,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隨便說說?
路卓然一臉苦笑:「父皇,這番話怎麼能隨便說說?」
皇帝揮了揮手,「老子是皇帝,怎麼不能隨便說說了?」
他說完後,嘆了口氣道:「也就能和你說說了,你大哥那性子,我要是和他說偶爾他說不定又要念。」
路卓然露出同樣心有戚戚然的表情,卻是勸阻道:「大哥和兒臣不同,身為太子身上的責任更大些,自然不能如同兒臣一般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