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傲的一句話將焦急的章天敲醒,是他這段時間和這小公子走的進了些才得意忘形了,他怎麼會忘了這傢夥剛來晉城的時候有多高傲呢?
那種天真的,不將所有人看在眼中的高傲。
他廢了這麼長的時間才和這人打好交道,萬萬不能因為一個區區的安珩和他生分了。
嘖,今天就不該讓他來見安珩。
「叮,後悔值+20,累計後悔值20.」
他單知道這單純的傻小子喜歡男人,但又不知道這傢夥見了美色居然走不動路!
早知道前些天他就該對這小子主動些,便是不能怎麼樣,勾著得了一筆生意也不虧。
池寧瞥了一眼眸光亂晃的人,淡淡的道:「若是沒事,你就先走吧。」
作為被討好的哪一方,池寧向來都是高傲的。
章天聽著他這逐客令也並不意外,他識趣的站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了,你別忘了後天的商談的事情?」
池寧敷衍的點了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擺明了一顆心都在換衣服的安珩身上,絲毫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瞧他這副模樣,章天心中一動,朝著大門口的腳步一轉來到了卸妝的地方。
此刻,安珩正靠在椅子上和對面的人小聲的商量著什麼,見到章天的瞬間,他神色微冷,隨即又恢復了高傲的模樣。
瞧著他那張素凈的不見一絲女氣的臉,章天在心中咬了咬牙,然後開口道:「安兄好手段,即便到了這個境地,都能有人為您排憂解難,不愧是咱們晉城中出名的交際花。」
侮辱甚重的一句話連讓安珩變臉的機會都沒有,緩緩地擦拭著臉上的妝容,安珩淡淡的道:「找我幹什麼?」
他不認為自己有什麼舊是可以和這傢夥敘的。
章天冷哼一聲:「找你,自然是為了讓你識趣。」
唇角微微勾起,安珩略有些茫然的道:「識趣,什麼叫識趣,什麼叫不識趣?」
「章公子不說,我怎麼能知道呢。」
揣著明白裝糊塗的陰陽怪氣模樣讓章天更為不悅,但瞧著周圍的人,他只能壓下來火氣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自然知道,離池寧遠些,若是讓我知道你敢在他面前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到時候且等著我怎麼收拾你。」
瞧著鏡子中再無一點妝容的臉,安珩淡淡的道:「給我打盆水來。」
然後,他才回過身子道:「收拾?」
他好笑的道:「您要打算怎麼收拾我?」
「現在的安珩孑然一身,沒什麼能讓你收拾的,若是想打死我,也要先經過池先生的同意吧。」
他臉上閃過一抹淡淡的紅暈:「畢竟,我馬上就是他的人了。」
嬌羞的模樣讓章天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這場大變都讓這傢夥變成這模樣了嗎?
不過……
他冷冷的看著挑·釁的安珩,即便是變成了這副模樣,這傢夥的骨頭依然是硬的。
章天突然一笑,像是剛剛的威脅不存在一般,伸手從口袋中掏出記帳法幣,他含笑道:「剛剛不過是玩笑罷了,我怎麼會對老朋友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