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累的將脆弱的父親送走,池寧甩了甩有些潮濕的衣袖,嘆道:「承珩,恐怕又要麻煩你了。」
他總不能帶著老男人的淚水渡過一整天。
承珩抿著唇,終究忍不住笑意。
唇角上顯露出一個小小的酒窩,池寧像是發現什麼新鮮玩意兒一樣伸手戳了上去。
「好承珩,你該多笑笑的,這般模樣不知道能迷倒多少少女。」
在池寧手碰到他臉的一剎那,承珩手中的腰封便掉到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腰間的玉環碎成兩截,承珩不慌不忙的半跪在地上沉聲道:「屬下失職。」
這般沉冷的聲音掩蓋住了他眼中的慌亂。
池寧瞧著地上的玉帶,好笑道:「不過是個腰帶罷了,承珩何必如此?」
「去,再給我換一條。」
承珩僵硬著再次環住池寧纖細的腰時,便聽池寧調侃道:「承珩今後打算找什麼樣的女子?」
「也會那般愛哭嗎?」
池寧說這話的時候,不自覺的咬牙切齒。
若是承珩敢回答出具體的模樣,他就……
就也不能把人怎麼樣,還得徐徐圖之。
承珩心尖有一瞬間的發虛,隨即禍水東引道:「屬下自會在公子之後成親,公子有空想屬下今後的夫人,不如想想您的夫人。」
說話間,心中一陣悶痛。
若是到了那天,他恐怕就再不能擁有公子如今的寬待了。
公子人本就淡漠,娶妻生子後恐怕會將唯一的寬和用在嬌妻幼子身上吧。
承珩手微微一緊,心中駭然。
他竟對公子有了獨佔慾望?
這……
「夫人?」不等他細想,池寧便輕哼道:「娶個如同我阿娘一般愛哭的?」
池寧撫著胸口,微微蹙起眉頭:「怕是本公子的性命經不住那般折騰。」
抗拒的模樣讓承珩唇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
池寧隨手拿過一旁的灑金摺扇抵在承珩下巴上:「倒不如找個如同承珩這般有趣的人,今後的人生也不算無聊。」
承珩僵了身子任由池寧調·戲,便聽到池寧又嘆了口氣:「若是承珩是女兒身便好了,本公子定然八抬大轎迎娶歸家。」
心中巨大的空洞霎時間出現,承珩此刻居然在想,他若真是個女人該有多好。
「不是女兒也未嘗不可。」池寧打量著承珩,思忖片刻又道:「本朝太宗迎娶男後,本公子又如何不能迎娶一位男夫人?」
承珩幾乎粗暴的搶過池寧手中的摺扇:「這等玩笑,公子不要再開了!」
瞧他這半點開竅都沒有的模樣,池寧嘆了口氣,任重而道遠啊。
「好吧好吧,我只在心中想想,定不再說出來打擾承珩。」池寧略有些哀怨的道。
承珩險些臣服在這哀怨中,卻終究硬下了心腸:「公子若是再如此說,恐怕屬下就不能陪您讀書了。」
說完之後,他抿了抿唇。
這算什麼威脅,賭氣還差不多。
在這等場景說出來,平添了幾分幼稚。
池寧像是被這幼稚給嚇到了一般,連連的擺手,他拉住承珩的劍鞘道:「好承珩,彆氣,是我錯了。」
「還請承珩侍衛大人不記小人過,陪在下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