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寧將手揣在袖子裡開口:「我還沒有逛過這裡,讓柱子帶我去看看。」
那少女撲哧一聲笑了,眼中滿是揶揄:「正好,柱子這傢夥最愛跑了,正適合帶你去玩。」
池寧勾了勾唇,掂了掂手上的飴糖,隻留了一小包,剩下的都給了柱子:「去玩吧!」
柱子領了糖走了,背影透著一股雀躍的味道。
待他走遠了,池寧才猶豫著開口:「這位姑娘。」
「噗,」小姑娘捶打著衣服開口:「在這裡不用這麼文雅,有什麼想說的你就說吧。」
池寧聽她說了這話,也不客氣:「我想問問關於柱子的事情。」
他,似乎有些不健全。
池寧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小姑娘唇角的笑容閃了閃,開口道:「想說柱子為什麼有點傻傻的?」
池寧尷尬的咧了咧嘴,他就想問問。
若是柱子真的如同他想的那般,他剛剛做的事情就太不地道了。
「他呀,是三年前來的,來的時候就傻了。」小姑娘說到這的時候臉色平靜:「他家之前開了個米店,被姓霍的大戶看中了,爹娘死在一個夜晚。」
「柱子親眼看了爹娘死了之後就瘋了,記憶停留在了七八歲的時候。」
平靜無波的話下隱藏著兩條人命,池寧哽住了喉嚨:「抱歉。」
小姑娘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抱歉什麼?我們這裡的人大多數都是這樣的。」
她眼中閃過一絲仇恨:「只希望老大有一天能帶著我們殺回去。」
她也想為爹娘報仇。
「那官府不管嗎?」
小姑娘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開口:「官府?那些個酒囊飯袋,整天跟著大戶們盤剝我們,他們恨不得發財的是自己呢。」
池寧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說什麼。
除了無奈,他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吩咐好了安平之後,池寧就再也沒有出過門。
只不過,他也學著開始用柴火灶煮飯,學著自己洗衣服,沒有再麻煩那些個婦人。
待到仲珩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小書生一臉狼狽的在灶台前生火。
那張白皙的臉蛋上都是灰塵。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開口:「怎麼不讓人來給你送飯?」
池寧吹著半死不活的火苗開口:「人家也有事情忙,不能再讓他們照顧我。」
聽了那些事情周還能讓別人心安理得的照顧自己,池寧又不是冷血動物。
仲珩挑了挑眉,別人不忙,他就不忙了?
作為掌握著整個山谷生計的男人,他是最忙的。
這小書生吩咐他一點都不手軟,倒是心疼起別人來了。
心中有一絲微妙他淡淡的開口:「他們總要給自己找些事情做。」
池寧沒理他,拿著自己的東西開口:「你要不要吃一點?」
能被伺候,仲珩自然是求之不得。
儘管池寧做出來的東西不算是好吃,他也一點不剩的吃下去了。
臨了,突然有個婆子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她看了池寧一眼,在仲珩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池寧喝著粥,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