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珩似笑非笑:「不然呢?」
他手中的刀橫在了池寧頸間:「不想說,就不要說了。」
華陽王看著這一幕,緊張的捏著指尖,下一刻他就聽到池寧不知死活的道:「皇后也可以嗎?」
易珩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對他說話,他壓抑不住的大笑起來,笑聲在空蕩蕩的大殿迴響。
「陛下恕罪!」眾位老臣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大氣不敢出。
陛下登基這麼多年,他們早已學會了明哲保身的法子,比誰誰都不想被掛在城牆上風乾。
笑著笑著,笑聲戛然而止,易珩目光陰沉的看著不知死活,被他一手就能捏死的人:「你不怕我殺了你?」
池寧眨了眨眼,慢吞吞的道:「我好怕。」
周圍人已經在心裡給他念起了往生經,對著長平侯遞過去一個節哀的表情。
「哐啷」一聲,易珩扔掉手中的刀,聲音愉悅的道:「沒聽到皇后殿下說什麼嗎?他怕!」
他伸出手掐著池寧細嫩的下巴,指尖點過他額間的紅痣,沉沉的道:「你們嚇到皇后殿下了,還不滾過來道歉?」
池寧疑惑的眨眨眼,這就皇后了?這麼隨便?
「拜見皇后殿下。」
易珩掃了一眼跪在腳下的華陽王,開口道:「易思,朕的皇后美嗎?」
冷汗從額角劃過,易思低聲道:「臣不敢直視皇后殿下面容。」
易珩瞧著他的模樣,伸出腳踹在他的肩膀上:「滾吧。」
池寧心裡有些嘀咕,這樣的皇帝真的會等到被下毒才被推翻嗎?大臣們就沒動點什麼心思?
「跟著朕。」
池寧被易珩抓著手腕亦步亦趨的走上了最高處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居高臨下的將整個大殿收入眼底。
坐在一旁的妃嬪們低著頭,像個鵪鶉一般一聲不吭,別說邀寵,連動一下都不敢。
池寧想到易珩龐大的后宮,輕飄飄的斜睨他一眼。
可以呀,幾天不見你敢開后宮了?膽子不小嘛。
「看朕做什麼?」易珩笑吟吟的問,語氣溫柔的令人發毛。
不知道是不是池寧的錯覺,他好像聽到了磨牙的聲音。
「陛下,您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陛下恕罪!」話音剛落,一個身著宮袍的女人忙不迭的跪出來,臉色比她面前的白玉杯子還要白幾分,眼現死志。
易珩輕飄飄的皺了皺眉:「就是他打擾到了皇后?殺了吧。」
那人面帶絕望,緊緊的咬著唇,一聲不敢出。
她死沒關係,只怕連累了家人被誅九族。
看著侍衛拔出刀來,池寧終於第一次意識到了身旁這傢夥是個真正的神經病,連忙按住易珩:「陛下,看在今天是我們大婚的日子,不要殺人好不好?」
「大婚?」易珩看著按在手上的這雙手,纖細修長,輕而易舉的能被折斷。
他打量著似乎並無恐懼的池寧,輕笑:「你覺得今天是我們的大婚?」
池寧誠懇的點頭,讓精神病不殺人,不吉利這個說法應該可以……吧。
易珩又問:「你不怕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