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騙我?」
易思笑道:「當然,若不是這樣,高妃怎麼可能會放縱他一個先後嫡子活著?無非是因為他斷然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恐怕高妃被砍下頭顱的那一天也不會想到,昔日那個小皇子會帶著萬千鐵騎殺回皇城,斬了她的三個兒子。
池寧冷笑道:「如若陛下能人道呢?」
易思打開扇子,在大冬日扇風,以為自己憑添幾分瀟灑。
「不可能,早在第一次選妃的時候,太醫便在朝堂上給陛下診過脈了。」
池寧默默點頭。
遠處傳來匆匆的腳步聲,易思神情一凜,將手中的小玉瓶塞至池寧手中:「阿寧,這是我從前和你說過的葯,只需一次,我們便有了未來!」
「皇后?」
易珩的聲音從拐角傳了過來,他掃了一眼俯身在地的易思,伸出手抓住池寧微涼的手,蹙著眉呵斥:「大冷天出來做什麼?嫌身體好了?」
抓著人匆匆的離開,他的聲音消散在風中:「朕不是建了暖房,用得著來禦花園這光禿禿的地方?」
易思僵硬的跪在地上,寒風嗖嗖的掠過他的衣衫,他卻似沒有感到半點冷意
這是易珩?
怎麼如此絮叨……
一瞬間,他甚至懷疑池寧已經背著他除掉了易珩,這人是旁人假扮所為。
易珩扒掉礙事的披風,將池寧塞到軟塌上,柔軟的唇貼在他的指尖。
半晌後,易珩才淡淡的道:「朕不喜歡你見他,以後不要見了。」
池寧狐疑的看著不露半分馬腳的易珩,恨得牙癢癢。
既然易珩不育,那他前些天喝的葯是什麼?
易珩抬起眼皮撩了一下他:「看著朕做什麼?皇后莫不是半日不見如隔三秋?」
池寧將手抽回,懶洋洋的靠在迎枕上:「臣只是覺得陛下人緣壞的可以。」
易珩挑眉道:「這從何說起?朕以為所有人都喜歡朕。」不喜歡的,已經被他殺了。
池寧從袖中掏出玉瓶扔在榻上,玉瓶骨碌碌的滾到易珩面前,池寧努了努嘴:「喏,這是華陽王托臣給陛下帶的好東西。」
易珩伸出手撿起那東西,饒有興緻的道:「是什麼?毒藥?巫蠱?亦或是什麼朕不知道的東西?」
「只需一次,臣就可以和華陽王雙宿雙棲了。」池寧手托著腮幫,懶洋洋的道:「不然陛下就成全了臣?」
「皇后想讓朕成全你?」易珩把玩著手中玉瓶,眸色深沉的看著池寧。
成全?他便是死也要讓池寧陪葬,誰都不能分開他們。
池寧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陛下這是何意?難道臣說想,您就會成全了臣?」
易珩淡淡的道:「自然,朕的皇后想要什麼,朕都會做到。」
他盯著池寧的,問道:「現在皇后告訴朕,你想不想朕死?」
眼尾又隱隱泛著不祥的血紅,似是有什麼要噴湧而出,池寧估摸著他又要發瘋。
他伸出手慢慢撫著易珩的臉,然後……輕輕給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