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公交車終於來了,苗苗得勝一般的看了一眼被眾人圍攻的徐洲,就準備轉身優雅的離開了。
現實就是這樣,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你還能一直處在上風不成?
就在苗苗準備上車的時候,就覺著頭皮一疼,她皺著眉轉過頭望來,就看見徐洲正拽著她的頭髮。
「這樣就走了?」徐洲冷笑,「以為公眾場合是你家呢?說話不用負責任?」
本來見他對一個姑娘家動手,還以為他被人拆穿了真面目惱羞成怒了,本來還打算出手相助的人,再聽到徐洲這句話之後,一個個又疑惑的停了手。
是……是這個女孩胡說八道?是他們誤會人家了?
「你……你不要想耍賴,你自己做過的事情天知地知,我告訴你,你遲早要遭報應的!」苗苗強自鎮定,一臉嚴肅的說道,「你自己做過的事情,還不讓別人說了?我告訴你……」
「那就跟我去公安局說!」徐洲說著,拽著她頭髮的手用力的向後一收,聽著她誇張的慘叫聲,徐洲不為所動,而是看向了周圍剛剛聲討他起勁兒的人。「有空的話,一起去吧,你們也正好看看自己幫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是吧?」徐洲跟眾人說完,還特別善解人意的看了一眼苗苗問。
苗苗被拽著頭髮,為了不讓自己疼的厲害,不得不弓著腰,努力湊到徐洲的面前。
聽到徐洲的問話,苗苗隻覺著遍體生寒。
「你……你先放開我!」苗苗眼珠子亂轉,她這會兒知道,自己不是徐洲的對手了,可是,知道的太晚了,她現在隻想離開。
只是,她那點小心思,如何逃得過徐洲的法眼?
想要跑?就是再借你兩條腿,你也跑不了,當然,徐洲不想在大街上玩什麼你跑我追的戲碼,因而,完全沒有鬆手的意思。
事實上,他一點也不想碰到她的頭髮,他回去之後,肯定是要消毒的,所以抓她的頭髮不是別的地方,不過是因為這樣更好控制,稍一用力,她就反抗不得。
這會兒的人,熱心也是真熱心,有著急回家的,紛紛附和跟他一起去公安局。
市裡的公安局離這裡並不是太遠。
「走走走,就去公安局!要是這姑娘胡說八道,那是她不對,她肯定得跟你賠禮道歉,不僅是她,還有咱們,咱們偏聽偏信,誤會了你,也給你道歉,要是你自己做了壞事,現在還欺負人女孩子,那你也別想走了之!」
「對對對,就是這樣!」
他們也怕,怕徐洲是個壞小子,雖然嘴上說著去公安局,但若是他們不跟著一起去,誰知道他要帶人家姑娘去哪呢?到時候把人帶到犄角旮旯的地方,再把姑娘欺負一頓,找誰說理去?
所以,還是一起去公安局比較好。
然而,第一個不願意去公安局的人,就是他們擔憂的那一個——苗苗。
眾人:「……」
「不去公安局,我不去公安局……我不要去公安局……」
苗苗就像瘋了一樣,不停的掙扎著,你不停的呢喃著不要去公安局的話。
圍觀的人,還有什麼不了解的?
一個個看向徐洲的眼神都充滿了愧疚。
「對不起,是我們輕信他人,誤會了你!」
「抱歉,剛剛不該指責你!」
圍觀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紛紛向徐洲道歉。
徐洲搖了搖頭,並沒有跟這些熱心市民們計較的意思。
「我知道你們也是好心,不過,下次幫人時,還是希望能弄清楚事實真相,否則,欺負了好人,讓壞人逍遙自在那就不好了!」
徐洲看著眾人,一臉認真的說道。「有些壞人啊,就是利用你們的善心!」
這話一出,原本愧疚又尷尬的人,紛紛點頭附和,可不就是這樣?這些人實在是太惡毒了!這麼利用他們,她良心何安?
這麼想著,所有人都譴責的看向苗苗。
「你說說你,好好一姑娘家,怎麼能做這種事情?人家跟你無冤無仇的,你這麼算計人家做什麼?」
「就是啊,看你人模人樣的,怎麼能做這麼惡毒的事情?」
什麼叫萬人所指,苗苗是現在是親身體會到了,剛剛徐洲是什麼樣的感覺,她也體會到了。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們知道什麼啊?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在這裡指手畫腳?」
苗苗掙脫不開,聽那些人一副審判者的架勢對著她指指點點,心中更是煩躁,直接拋開一切,跟那些人對罵。
「你們算是個什麼東西?你們有什麼資格說我?表面上一副善良仁義的樣子,背地裡還不一定是什麼狼心狗肺呢?」
這一下子,可是捅了馬蜂窩了。
一群人,直接越過徐洲,開始跟苗苗互噴,苗苗再厲害,也不過就一張嘴,她能噴得過一群老頭老太太?再說了,打架不行,口才麽,老頭老太太絕不會輕易認輸。
「去公安局,一定要去公安局,我就不相信,這世道還反了不成?」
「對對對,去公安局,小夥子,你放心,咱們給你作證,她無緣無故的汙衊你,不賠禮道歉這事兒不能完!」
「走走走,我知道公安局在哪兒,我帶你們抄近路!」
一群人押著苗苗往前走,原本還徐洲控制著苗苗,現在都不用他上手,便有人幫了他。
苗苗這個時候才明白,她的一個衝動,造成了什麼樣的後果。
「我錯了,我錯了,叔叔阿姨們,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知道錯了……」
「苗苗同學,你不能這樣,之前我從壞人手上把你救下來,就想把那個壞人送到公安局,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直攔著不去,你是不是對公安局有什麼誤會?你放心,就你犯的這點錯,夠不上坐牢,頂多就是口頭教育!」
被擠在人群外面的徐洲,特別好心的勸道。
「同學?」
「天吶?你之前還救過她?這不就是典型的農夫與蛇嗎?」
「她是哪個學校的學生?不行吶,我得給這個學校去信,這樣的學生得好好教育啊!」
「理工大的!金融系的學生!叫……」
「徐洲!」聽到這個,苗苗忽然大聲吼道,覺得肝膽具裂,這事兒,不能傳到學校!
然而,她看見的是什麼?她看見的是徐洲勾起的嘴角,是徐洲臉上一抹惡劣的笑容。
這是報復!
報復她的恩將仇報,報復她都不知悔改,他甚至什麼都不用做,就有一堆人幫著他討伐她。
苗苗忽然就後悔了,為什麼?為什麼要開那樣的玩笑?
徐洲站在人群之外,拿著帕子輕輕的擦拭著自己碰過她頭髮的手,那模樣,就好像她的頭髮有毒一樣。
然後,她就聽他說道,「好像叫苗苗來著!」
這一刻,苗苗的心徹底絕望了。
如果是別的名字,在偌大的校園裡,隻憑一個名字想要找到人,一點也不容易,或許根本就不用擔心會被找到。
可是她的名字不一樣,之前的事情鬧得風風雨雨,不能說全校的人都知道她這個名字,倒是,留校查看這事兒之後,十有八九的校領導都該記得這個名字。
如果……如果這些人真的寫信去學校,那她……還怎麼留?等待她的,又會是什麼?
噗通一聲,苗苗就跪了下來,對著一群老頭老太太們邊哭邊哀求,「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就是一時衝動,我沒想到會鬧出這麼大的事兒,我真的知道錯了,叔叔阿姨,求求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我就是忽然接到我奶奶的死訊,又沒辦法趕回去,憋悶難受,心情不好,所以想找點事發泄發泄,我跟他是朋友,我沒想到他會當真……」
當真的可不是徐洲,而是這些老頭老太太,要不是他們對著人徐洲指指點點,也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這個樣子。
不過,一群本就心善的老人,見一個小姑娘哭成這樣,頓時就心軟了。
倒是徐洲,眯了眯眼睛,看著這個什麼都豁得出去的女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