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洲可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而何生很快,便親眼見識到了這一點。
把所有需要用到的配菜都準備好了,徐洲才讓林寶秀燒火。再然後,一把乾辣椒,成功的把何生熏了出去。
「阿嚏……阿嚏……」哪怕是逃出了廚房,何生還是沒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眼淚汪汪的看著廚房門口,他又開始懷疑剛剛還深信不疑的事情,他徐哥是真的懂廚藝吧?
等周紅梅回來準備炒菜的時候,一進院子,就看見淚眼汪汪看著自己的何生,不由得嚇了一跳。
「怎麼了這是?是有哪裡不舒服嗎?」周紅梅走了過來不放心地問道,到底是城裡孩子,今天又吃了大苦頭,有點不適也在情理之中,周紅梅有些慚愧,一開始,她就不該讓他跟著的,就算跟著,也不該讓他乾這麼重的活!「告訴嬸子,嬸子帶你去小醫院瞧瞧!」
「沒,嬸子我沒事兒!」何生連忙說道,事實上,跟其他人相比,他並沒有做什麼重活,就因為他是縣城裡來的人,大家都比較照顧他,隻讓他幹些輕省的活。「我就是被嗆了一下!」
周紅梅聽他這麼一說,才注意到廚房的異狀。
「寶秀……炒菜了?」
周紅梅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兒媳婦,這丫頭能幹又貼心,覺得他們辛苦,不喊她回來炒菜,這事絕對有可能發生。
哎喲,這丫頭!周紅梅倒也沒有生氣,卻控制不住的著急。正準備去廚房拯救那些食材,就聽見身後的何生又說話了。
「不不不,不是嫂子,是我徐哥!」何生道。
「你說什麼?」周紅梅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回頭,看著何生,滿臉疑惑的問。
何生見狀,心裡就是一咯噔,所以,他徐哥,以前從來沒在家裡做過飯?
「是……是我徐哥在炒菜啊!」
「這個小混蛋!」周紅梅聽到何生確認的話,恨恨罵了一句,便快步向廚房走去,還不如讓寶秀來,起碼寶秀還跟她學過一段時間炒菜呢!
也不怪周紅梅這樣想,畢竟,在她的印象裡,他兒子就沒下過廚,你能指望一個稀飯都不會燒的人去炒菜嗎?
周紅梅進去的時候,一盤爆炒肥腸剛剛出鍋。
周紅梅聞著香味,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還是冷水澆到熱鍋裡的刺啦聲喚回了她的神志。
「你……」
「媽,咱家有酸菜嗎?」周紅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徐洲搶了先,徐洲一邊把炒好的肥腸放在大鍋裡溫著,一邊開口問道。
「咱家沒有酸菜,只有鹹菜!」周紅梅順口說道:「你二嬸家應該有,她喜歡弄這些東西!」
「那你去我二嬸家要點!」徐洲動作利落的刷鍋,頭也不回地說道。
「行!」周紅梅應了一聲,便轉身走了出去。
一直到出了院子門口,周紅梅才反應過來,她不是要去教訓那個臭小子的嗎?怎麼就變成幫他去要酸菜了?
雖然滿心懊悔,周紅梅卻也沒有回頭,而是先去他二嬸家把酸菜要來再說。
再然後,她想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事實上,看了那些菜色,她也就沒有阻止的心了。
「你什麼時候會做菜的?」周紅梅看著自己的兒子,就好像在看一個外星人,她孩子真的有這麼優秀嗎?
徐洲聽到這樣的問話,忍不住樂,「媽,我就會做兩道菜,你就嚇得不敢認我了?」
他又不是借屍還魂,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是徐洲,是周紅梅和徐建國的兒子,所以,這種時候,他沒有半點心虛。
他的話音剛落,周紅梅的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誇你兩句還喘上了?」周紅梅翻著白眼說道,「老實交代,什麼時候會的?」
「你這算什麼誇我!」徐洲不滿意,「再說了,我也不算會炒菜!」
「……」寒磣誰呢?這個都不算會炒菜,那她平時炒的菜都是豬食嗎?
「上桌上桌,第一次炒菜,手有點抖,口味偏辣,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吃得慣,還請大家多多包涵!」吃飯之前,徐洲對著大家握了握拳,特謙虛的說道。
他一共做了五道菜,一盆酸菜魚,一盤爆炒肥腸,一盤紅燒肉,一盤家常豆腐,還有一盤豬肚湯。嗯,周紅梅覺著五盤不好聽,又煮了幾個鹹鴨蛋切成了一盤湊夠了六個菜。
一頓飯,吃的刀光劍影,便是之前說了不吃一口的徐琳,也忘了自己先前說的話,小嘴巴被辣得紅嘟嘟,依舊吃的歡,就是人太多,她又是做主人的,不好意思跟人家搶,好在,坐在她身旁的人心地善良,時不時的給她添菜,從而讓她不用跟人家搶也能吃的小嘴流油。其他人的情況也差不多,有的人,明明不能吃辣,偏偏停不下來,一邊辣的直吸氣,一邊大口大口的吃,生怕慢一步,就被人家給吃光了,比如何生,之前累成狗,這會兒早忘了疲憊。
至於徐洲,應該算是飯桌上少見比較矜持的人之一,當然,他自己吃的少,沒忘了把她媳婦兒顧好了。
他的想法很簡單,按照他媳婦兒的性子,作為家主,招待客人,一定會先緊著客人先吃。
既然如此,那他就少吃點甚至不吃,讓她媳婦兒稍微多吃點。
最終的結果就是,何生還有他的那幾個堂哥都給吃撐了,韓謙予還好,因著心裡那點小心思,稍微還記著顧點形象。
「不行了不行了,再吃我肚子就要炸了!」何生癱坐在椅子上,摸著自己圓鼓鼓的肚皮,受不了的低呼,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麼的沒出息!因為菜太好吃而把自己吃撐了。
「我也是!我感覺饅頭都快從肚子裡漫出來一樣!」徐海一邊拿著饅頭蘸湯,一邊感慨道。
眾人:「……」都快漫出來了你倒是別再吃了!何必這麼執著呢?
可徐海就是這麼執著,哪怕撐著了也不能浪費一點食慾。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徐海把自己唯一記得的一首詩給大家背了兩句,解釋他如此執著的原因。
「……」徐建國很惆悵,他這大侄子怕不是個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