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兩天,徐洲也沒閑著,周六上午帶杜寶秀去產檢之外,下午就去選木料了,他也不管他爸能做出什麽東西來,需要多少木料,看著自己覺得不錯,價格又合適的就選了,最後愣是選了一小車,付了錢,讓人送去了家裡。
然後,他又去挑選辦公桌了,一下子預定五套桌椅,又選了一組沙發,付了定金之後,讓他們下個周六送到錦繡店。
之後,他又有些不放心,特意跑錦繡店,問了一下人家下周六之前能不能完成。
領頭的人聽他這麽問,忙拍著胸脯保證,下周六之前一定完成,為了保證進度,又特意多找了了兩個小工過來。
他忙忙碌碌,卻不知道徐建國看到從來的一車木料是怎麽的心情了。
“兒子這是把我當老木匠了?”徐建國看著周紅梅,一臉忐忑的問道。
他沒有這麽大的能耐啊,他……他就會做一點簡單的東西啊!
周紅梅:“……不,可能就是不相信你的手藝,這才多買這些木料,這樣,就算浪費一點,也能把東西做出來!”
徐建國:“……”這話聽著就非常扎心了。
徐洲回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韓謙予跟徐琳也回來了,一家子歡歡樂樂吃了一頓飯,然後便坐在客廳,一同看電視。
這是徐洲後來買的,一台大彩電。
徐洲從廚房端著水杯出來的時候,看著客廳裡說說笑笑的眾人,他的奶奶,他的爸爸媽媽,他的媳婦兒,他的妹妹妹夫,嗯,還有大姐家的兩個小娃,聽著他們的歡聲笑語,徐洲有些恍惚,前世的種種在眼前如快進的電影一樣一幕幕的閃過,痛苦的,遺憾的,悔恨的……肆意流轉,直至回歸現實,空茫的心,一下子被這種踏踏實實的幸福填滿。
真好!
上輩子被他弄丟了的東西,這一輩子,都被他緊緊的握在手中。
“徐洲……”
“嗯?”徐洲聽到周紅梅的喊聲,這才回神,應了一聲,就見所有的人都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徐洲:“……”
“想什麽呢?喊你好幾聲才聽見?”周紅梅不解的問。
想什麽?那肯定是不能跟你們說的!
徐洲笑了笑,這才抬腳走了過去,把手中的水杯遞到杜寶秀的面前。
“沒想什麽!”水杯被杜寶秀拿走,徐洲在杜寶秀的旁邊坐了下來,這才笑著說道,“就是想咱家時不時的能聚一聚挺好!”
其他的人聽了,都非常讚同的點了點頭,徐琳還就近摟了一把老太太,“每個星期都能看到奶奶跟爸爸媽媽,就覺著特滿足!”
去年一年才回家一次,小姑娘還是挺想他們的。
這下多好,每個星期,她不能抽出一天的時間陪他們,哪怕只是說說話,她也覺得特別滿足了。
嗯,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韓謙予也在。就是在她旁邊看書也挺好的,嘿嘿嘿……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可她就是喜歡他滿身書卷氣的樣子。
一家子說說笑笑,一直到九點多,眾人都準備睡覺的時候,門鈴卻忽然想了。
“我猜是大姐夫!”
“也有可能是對面的季大少爺!”
開門之前,徐洲跟徐琳兄妹兩人打賭。事實證明,還是徐洲的直覺更準一些。
“我猜是大姐夫!”
“也有可能是對面的季大少爺!”
開門之前,徐洲跟徐琳兄妹兩人打賭。事實證明,還是徐洲的直覺更準一些。
大姐夫是來接兩個小娃娃的,怕他們想媽媽,帶回去住一晚,明天下午他再送過來。
兩孩子在外婆家過得不錯,可再好,也是想爸爸媽媽的,聽說爸爸帶他們回家,原本困得快要睜不開眼睛的兩個孩子一下子就精神了,背上自己的小書包,歡歡喜喜的跟著自己的爸爸走了。
周紅梅瞧著,忍不住搖頭失笑,這就是爸媽,對孩子們來說,你對他們再好都沒有爸媽親。
可見,爸媽對孩子們而言,是有多重要。
想到這裡,周紅梅便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媳婦,所以,對那個拋下她的媽,她心裡怎麽樣都沒辦法釋懷吧?
所以,最好還是不要出現,各過各的日子吧!
周紅梅不知道,她突然想起的這個女人,此時,剛剛接到一個電話,讓她拿三十萬塊錢贖她的兒子。
三十萬,這對一般家庭而言,絕對是個天文數字,可對她們家而言,還在能承受的范圍之內。
當然,這並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她兒子。
曾經的古馨媛,現在的蕭馨,接到綁匪的電話時,整個人就懵了。
不同於被她毫不猶豫就舍棄了現在更是不知道忘的有多乾淨的女兒,這個兒子,幾乎是得到了她毫無保留的寵愛,要星星不給月亮的那種。
所以,別說是三十萬,就是五十萬,她也舍得給,只求綁匪不要傷害到她兒子的生命。
夫妻兩個人連夜取了錢,便匆匆的坐車從鄰省好了過來。
趕來的路上,蕭馨把李瑤瑤罵了個地翻天,只是,蕭馨的罵,跟潑婦罵街不同,她是邊哭邊罵,明明罵了人,還讓人覺得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而錢舒桐,李瑤瑤的親小叔,也確實這麽想的,不僅沒覺得他媳婦兒多不好,反而覺著李瑤瑤這個侄女太可惡。
好好一個孩子被她帶出來,現在卻發生這種事情,不管他兒子能不能安然無恙的回來,他也不會放過她。
“你放心,咱兒子肯定不會有事的!”錢舒桐把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摟進自己的懷裡,語氣柔和的說道。
年逾四十的蕭馨,長著一張又嬌又媚的臉,杜寶秀跟她確實像極,只看一眼,就不會覺著她倆是完全沒有關系的人。
只是,跟杜寶秀安靜柔和相比,蕭馨身上更多了一份嫵媚以及矯揉造作,男人麽,似乎更喜歡這樣的。
否則,錢舒桐也不會放著自己的媳婦兒女兒不管,巴巴的把這個大姨子偷偷摸摸的帶回家,還一寵就是十多年。
兩個人沒敢報警,就生了這麽一個兒子,他們夫妻倆人不敢冒一丁點的險。
而在此時,南城的郊外,一個慌棄的茅草屋裡,一大一小兩個人被蒙住了眼睛綁住了手腳丟在裡面,仔細的看,還能看見他們身上細微的顫動。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一個人忽然走了進來,聽見沙沙的腳步聲,那一大一小兩個人身上的顫動越發的劇烈了。
進來的男人,看到她們這個模樣,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
不知道出於怎樣的心理,男人一把扯開蒙在在兩人眼睛上的黑布,一大一小兩個人,看見對面只露出眼睛的人,一下子就叫了起來。
男人看著她們眼神慌亂,放聲尖叫的樣子,果然越發的得意了,他似乎非常享受這種令人畏懼的感覺。
而就在這時,又有一個人衝了進來,同樣的,臉上戴著頭套,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
“你有毛病啊!”後來的那個男人罵了一句之前進來的人。腳步飛快的走了進來,拿著隨意丟在地上的黑布,團吧團吧就塞到了正在尖叫的兩個人的嘴裡。世界終於安靜了,這才回過頭,一臉凶狠的看著自己的同伴。“你是嫌命長了?由著他們尖叫,也不怕引人注意?”
“哈哈哈……你也太小心謹慎了!”第一個進來的人毫不在意的笑著,“就這個破地方,鬼都沒有,更別說人了!想怎麽叫就怎麽叫,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
保姆小蘭被塞住了嘴巴之後,被恐懼佔領的理智終於慢慢的回歸了,她不知道眼前的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抓自己,明明……明明她……她跟自家的小少爺一起出招待所,準備去市中,打算在市中過一晚,明天一早就回去的!
不是,小少爺……
小蘭想到這裡,動作飛快的回了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躺在自己旁邊淚眼朦朧的小男孩。
他……他是誰?她家的小少爺去哪兒了?
進來的兩個男人,一個依舊得意著,而另外一個,似乎更細心一點,好像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小蘭的不對勁一樣,一把扯開她嘴裡的黑布,沉著聲音問:“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