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江寒雪心裡難受的很。

就好像，這些遊戲人物在一夕之間，被否認了真實存在過。

蘇北給了蘇九玄一個眼神，開口道：「你們談，談好了再來找我。」

蘇九玄上前推著蘇北離開了。

樓武一開始和江寒雪相顧無言。

江寒雪率先開了口，「我覺得，遊戲世界也很好，我從蘇北他們身上看到的，是和現實世界那些人一樣的感覺。」

樓武動了動嘴唇，「你出去的話，如果出了意外，你還可以活下去。」

江寒雪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道：「那就不要讓意外發生。」

她頭一次，用這種認真的語氣和樓武說話，「只要你能夠不讓意外發生，我就能夠活下去，留在遊戲世界裡的人能活下去，蘇北他們也能夠繼續存在，不是嗎？」

樓武再也說不出話來了，最後只能艱難的答應。

江寒雪有自己的考量，她清楚樓武的缺點，那就是自私。

這就是為什麼當初自己會和他分手的原因。

但也不得不承認，他唯一不會自私的時候，就是面對自己的時候。

也就是說，只有自己留在遊戲世界，樓武才會想盡一切辦法不讓那些人摧毀遊戲世界。

她相信樓武的能力。

江寒雪和樓武做出決定之後，才去找了蘇北。

氣氛沉悶的讓人有些難受。

蘇北開口道：「要是想要反悔，也是可以的。」

江寒雪率先道：「不會反悔。」她做不到看著遊戲世界被摧毀。

在蘇九玄送樓武和那些想要回到現實世界的人離開之前。

又有不少現實世界的人留下了。

他們的留下，並不是永久的留下，而是也想要讓遊戲世界繼續存在下去。

這是遊戲世界沒錯，但他們沒有記憶的時候，認識的那些人，經歷的那些事，卻是真實存在的。

就像樓武曾經有過的感受一樣，摧毀遊戲世界，對他們來說，就好像謀殺了曾經和他們相處過的人一樣。

於是留下的人又多了一些。

樓武離開之後，遊戲世界似乎又恢復了短暫的平靜。

宏遠那個憨憨，一向都是活力十足的，這次也蔫巴巴的。

他找到了蘇北，直接坐在蘇北身邊的地上，「所以，我的存在，不過就是別人創造出來的一段數據？」

他打開扇子，遮住太陽，透過縫隙看著天空。

蘇北回道：「你覺得你真實存在過，那你就是真實存在過。」

宏遠長長的嘆了口氣，「真沒想到蘇城主如此大義。」

蘇北看了一眼，「哪來的大義？」

宏遠表情複雜，「都說了我們不過都是數據，豈不是動動手就不復存在。」

「而蘇城主，如今卻為了我們的存在，如此勞心費神。」

蘇北很想說，他也就是為了做任務，但想想還是算了。

那就讓宏遠美好的誤會著吧。

江寒雪體內的毒解的差不多了，容貌也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她走進院子，笑道：「是啊，就連我都自愧不如。」

「不，確切的說是，就算是現實世界的人，都不一定能夠做到蘇城主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