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抖著手給蘇北擦去嘴角的血，然後將蘇北的頭壓在肩上，「師父，我終於知道那個女人會這麼瘋狂了，如果是我，我也會的。」

蘇北推開慕容楚，起身往屋子裡走，「臟死了，我去換衣服。」

沒走幾步，蘇北腦袋一陣眩暈，往地上跌去。

慕容楚猛然將蘇北攬進懷裡，「師父不是神醫嗎？怎麼不給自己治病？」

蘇北咳了兩聲，鮮血不斷的從嘴巴裡湧出來，「醫者不自醫。」

慕容楚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心情，只知道，眼裡心裡，都是蘇北。

蘇北笑了笑，「可別把我煉製成傀儡，太醜了。」

慕容楚說：「好，不會的，都聽師父的。」

蘇北說：「我死了就把我燒了吧，塵歸塵，土歸土。」

慕容楚沒說話，就這麼抱著蘇北。

蘇北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你……」

慕容楚打斷了他的話，「我愛你，蘇北。」

蘇北張了張嘴，「對不起。」

慕容楚臉上沒有表情，他說：「我不要對不起。」

蘇北想問，那你要什麼，但已經說不出話了。

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起來，就是慕容楚的臉，也已經看不清楚了。

慕容楚抱著蘇北，有些回不過神來，這是夢吧，夢醒了，蘇北就會回來了。

夏若輕聲喚道：「師兄……」

慕容楚豎起手指放在唇邊，「噓……師父睡著了。」

夏若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急切的道：「師父讓你不要把他煉製成傀儡！」

慕容楚臉上透著不可思議的溫柔，「我知道，我帶師父去沐浴更衣，那麼多血，他醒來會生氣的，畢竟師父那麼愛乾淨。」

夏若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所有的話都梗在嗓子裡，說不出來。

鳳傾城正在聽著武林盟主說廢話的時候，一名弟子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說有個人背著口棺材殺進來了，誰也擋不住。

鳳傾城還想，是誰這麼膽子大，背著棺材闖了進來。

所以決定去看看。

只是去的時候，那人已經殺到了祠堂，硬生生將那枚能夠維持屍身不腐的玉從她家祖宗的嘴巴裡取了出來。

她家祖宗栩栩如生的屍體，就這麼化為了塵埃。

鳳傾城看著慕容楚一點點擦拭著玉，然後念叨著：「太髒了，他會嫌棄的，他那麼愛乾淨。」

鳳傾城一怔，看了他身旁的棺材一眼，所以那裡面的是……

怎麼會？

鳳家弟子一個又一個的攻了上去，被慕容楚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擰斷了脖子。

氣的武林盟主親自動手。

但就是武林盟主，都不是慕容楚的對手。

畢竟他沒有慕容楚那麼瘋狂。

慕容楚路過鳳傾城的時候，鳳傾城問：「是他嗎？」

他腳步微頓，沒有說話，離開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慕容楚將棺材放了下來，然後溫柔的撫了撫棺材裡那人的臉，將玉放進了他的嘴巴裡。

他只是睡著了而已。

慕容楚帶著棺材回了神醫谷，那裡已經一片廢墟。

他還去了地牢，在一具屍體上，找到了一個錦囊。

慕容楚捏著錦囊，守著棺材，就這麼坐著，彷彿成了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