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曄這一掌的時機拍的恰到好處，褚尋看著錯題集上的墨漬皺眉，「不學習就閉嘴，離我遠點。」

楊燁喲吼一聲，不退反進，「學習是什麼？能吃還是能用，就你們這群書獃子才會想著讀書改變命運巴拉巴拉……」

褚尋皺著不滿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忍不住把視線投向沈奕，見她還是一樣的姿勢埋頭寫字鬆了一口氣，「你不想學習也別打擾別人。」

楊燁早就看褚尋和沈奕不對勁了，這一眼更是讓他看出來貓膩，他眉毛飛挑，眼神一下下的往沈奕身上掃，「怎麼，你喜歡人家？」

褚尋連忙甩了筆去捂嘴，「別亂說！」

楊燁帥氣的臉龐笑得有些跳脫，躲過他的爪子再接再厲，「喜歡就表白啊，不表白就是慫貨。」

他湊近小聲道：「現在都快畢業了，還不表白你等著去參加她的婚禮給她做伴郎？」

這話扎心，褚尋腦子裡一下就勾勒出一副沈奕穿著婚紗而他苦哈哈的站在一旁給她抱花的場景，一時間臉色紅紅白白難看至極。

「別猶豫，猶豫就成了別人家的媳婦，到時候人家孩子只能喊你叔叔。」楊燁趁熱打鐵，掐著嗓子來了一段反串，「叔叔叔叔，你是不是喜歡我媽媽？」

褚尋黑臉，一腳就踹在他凳腳上直接將人踹翻，「給我閉嘴！」

楊燁就地而坐，指著褚尋哈哈大笑，「褚尋你就是個慫貨。」

褚尋又一股腦把他的書也推了下去，教室裡嘩啦啦一陣響，可還不待有人提出抗議上課鈴就響了起來，空曠的走廊裡傳來一陣陣高跟鞋噠噠踏地的聲音，緊接著教室門被推開，班主任的眼刀刷刷甩來。

楊燁趕緊站起來把書收拾好，坐下了也不安分，又沖黑臉的褚尋比了個鬼臉，慫貨。

褚尋忽視，轉眼看著沈奕從抽屜裡找英語試卷的動作，也跟著她把英語試卷拿出來端正擺好。

教室裡徹底安靜下來，班主任綳著臉掃視一圈，沉沉開口，「我和你們說過無數次，學習就是一個不斷重複的過程，一旦你有一刻一天鬆懈就有可能前功盡棄！我也無數遍提醒過你們，假期裡絕對不能放鬆對自己的要求！每天的練筆必須要有！」

班主任臉色更冷，「你們知不知道這一次班級排名到了第幾？！我們班又有多少個排名在八百之後的同學！你們就想拿這點成績去考大學？做夢！」

褚尋看著沈奕把頭低了下去，也跟著她趴在桌子上。

「每天只知道等著天上掉餡餅，不動筆不練習，當初腦子被門擠了選理科？！」

「改卷的時候我看到那些空白的卷子就恨不能撕掉！就這樣的態度你們也好意思說自己是一中的學生！是要考大學的高三學生！」班主任似乎猶覺這話不夠力道，冷笑一聲再度道：「兩個月後考不上大學你別說是我的學生，我嫌丟人！」

班主任的話如音繞樑，在悶熱的教室裡空曠而清晰，褚尋就這麼一耳進一耳出的看著沈奕把頭越拉越低越拉越低。

褚尋低低出聲，「沈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