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尋一愣，「如果是要我別和倪晨曦乾架，免談。」

沈奕直接抬手，「手機帶了嗎？借我一下。」

褚尋眨眼，狐疑的看了沈奕一眼但還是把手機交給了她。

「密碼。」

褚尋視線飄忽了一下，摸了摸腦袋才道：「011230。」

沈奕倒是沒什麼反應，修長的手指點了幾下成功開鎖，流暢的打開通訊錄，電話撥出，免提。

正暗自慶幸的褚尋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聲中氣十足的暴喝嚇得回了魂，「你小子打電話給我幹什麼！又打架了？！」

沈奕微微挑眉，微光閃爍的眼睛就彷彿是在詢問著他什麼，偏偏不言不語意味雋永。

褚尋一下子就漲紅了臉想要搶過去掛掉，沈奕早已經防備的用手護住，一邊還甜甜的應了下來，「褚爺爺您好，我是褚尋的同學沈奕。」

電話那邊吼到一半的咆哮就這麼硬生生的卡住消了聲，似乎是郊外的信號並不好，電話裡還有沙沙的迴響，褚毓敏忙著疏離狀況沈奕則忙著和褚尋搶手機，雙方沉默。

良久，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了一聲清咳，接著是他故作慈祥且略帶笑意的問候，「沈奕啊……你好……褚尋那小子的電話怎麼會在你手裡啊……他是不是又打架了老師讓你打過來的？」

沈奕有點想笑，但還是忍住一本正經的禮貌道：「不是的褚爺爺，褚尋沒有打架。是我仰慕褚爺爺的書畫已久，所以借著今天的機會電話問候您一下。」

「哈……」電話那頭的褚毓敏顯然是沒料到這樣的接話，不尷不尬的笑了一聲才道：「是麽？」

沈奕恭敬的應下，「是的褚爺爺。」

褚毓敏清咳了一聲，架勢頓起，聲音也嚴肅不少，「那你了解過我的哪些作品啊？」

沈奕愣是從裡頭聽出來了一股子諷刺感，但她絲毫不覺得心虛，略略一思索就開始報名字，「《行春圖》、《肝膽相照》、《浣紗》……您最負盛名的書法作品是《蘭亭集序》，創作時間是2005年冬季慈善晚宴……」

沈奕的話還沒有說完，褚毓敏爽朗的笑聲就突兀的從揚聲器傳了出來，「小娃娃你今年多大，怎麼也看老頭子的東西。」

沈奕在褚尋驚詫的視線裡勾唇輕笑，「我今年17歲，和褚尋同班。我也是最近對國畫書法起了興趣涉獵了一些，然後就無法自拔的迷上了褚爺爺的書畫……」

褚毓敏的笑聲又大了些，傳聲器裡更是傳來了一陣吱呀吱呀的晃悠聲，聽起來就像是在晃貴妃椅，「你說你叫沈奕……那褚尋屋子裡裱的答題卡是不是你的？」

答題卡？

褚毓敏接著道：「就是一張英語答題卡，多少分來著……100……147！還是寫的義大利英文……」

這麼一說沈奕就想起了被褚尋拿走的模擬考答題卡，就因為如此，後來他還鬧著偷了一幅畫出來被打了一頓。

沈奕有些臉紅，自己寫的一張答題卡被別人裱掛起來的感覺實在是有些羞恥，她摸了摸鼻子嘟囔了一聲算是應下。

褚毓敏似乎也沒有想要得到她明確的回復，隻頓了一下接著掀底，「你是不知道，那臭小子裱起來連我都不讓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