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莽撞不該動手去打倪晨曦……」褚尋哽了一下，眼淚一下子就啪嗒掉了下來，「爺爺別不管我…爺爺，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哪一次不是這麼說，又哪一次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褚毓敏冷目看著他，「畢業之後我會送你出國，就當是對你父母最後的交代。到時候我眼不見為凈，你也不用再心煩我管著你，就算你殺人放火，也別再說我是你爺爺。」

褚尋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下意識就要爬起來攔住想要出門的褚毓敏。

為什麼要出國？褚尋眼前立刻就浮現了沈奕的面容，他還沒有真的和沈奕表白，他還沒有兌現承諾，他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完成，怎麼可以出國？

「不要，爺爺！」褚尋攥住褚毓敏的衣擺，「我不能出國，我不想出國，我知道錯了，我真的不再去打架了……」

褚毓敏反手一根根的掰開他的手指，「不能出國，你告訴我為什麼不能出國？」

褚尋一愣。

「我、我不想……」

「還是因為沈奕是嗎？」

褚尋被這句話問的啞口無言。

是因為沈奕嗎？

他捫心自問，當出國兩個字從爺爺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腦子裡第一個蹦出來的念頭就是沈奕，如果他走了，沈奕怎麼辦？如果他走了，沈奕是不是就真的不會再屬於他了？老師會安排新的同學坐在她身後，他也會體貼的為她買早餐對她噓寒問暖，甚至比他做的更好更完美，而沈奕對他的那點可憐的記憶也會因為時光的流逝而消失。

如果他真的出了國，那麼他一點機會都不會有了，可是他一點也不甘心！

褚尋死死握住褚毓敏的手，兩隻眼睛通紅，「爺爺，不要讓我出國，只要別讓我出國，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我一定好好上學再也不去打架了，我發誓，就算被人打死了我都不還手了！」

「爺爺，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是我一直辜負了你的苦心，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一定會改的，我不會再讓你因為我丟人了……」

褚毓敏冷冷看著他，「這些話還沒有說夠嗎？」

褚尋一愣，「我、我是真的……」

「我已經不想猜測你是不是說的真話，也不想再在你身上寄託擔憂，如果你真的知道悔過，你就做出來給我看，而不是說這些空話。」

他再度掰開了他的手，「你喜歡沈奕，沈奕喜歡你嗎？你是覺得你為她打的架還少，還是覺得你可以為她打一輩子，或者說我在你心裡的位置有沒有她半分重要？」

「那麼多年，你到底把沈奕當成了什麼，又把我這個爺爺當成了什麼？」

褚毓敏微微扭身看著神情木愕的褚尋，「好。你不想出國，那你就給我一個，除了沈奕之外的理由來說服我。」

他不出國的原因可以有很多，也可以很少。他沒有知心的朋友，沒有可以讓他無所顧忌的長輩，也沒有非要在國內才能完成的夢想和事業。

他知道爺爺一心為他著想，可平日裡兩人的相處不是打就是罵，他真的無法對這個脾氣嚴苛又火爆的爺爺親近，可是，在這個世界上，在華夏，除了沈奕，還有誰能夠讓他心懷不舍？

褚尋看著頭髮花白的爺爺，嘴唇囁嚅，可就在他想要說話的時候卻被褚毓敏冷聲打斷。

「別想和我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