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可尷尬的，被人喜歡又不是罪。」沈恪笑眯眯的看著她，「不過褚尋怕是要遭殃了，褚老爺子雖然心善，可誰都知道他行事嚴苛。」

「可當事情因我而起的時候，這感覺就很糟了。」沈奕癟了癟嘴，「要是他真的能改掉這一句話不合就動手的毛病才好。」

沈恪笑了一下轉移話題，「那倪晨曦呢？」

「也就倪辰君能製得住他。」沈奕有些不高興，「不過按照他今天的情況，得有半個月不能上學。」

「捨不得？」

沈奕輕哼一聲，「可惜我看不到他的狼狽模樣。」

就倪晨曦那張臭嘴，抽他個幾百下也解不了她的氣，今天的這些話哪一句不是刀子直往她心口上戳，知道的還好，不知道的指不定以為她是個怎麼水性楊花的人。

她蹙了蹙眉，不過倪辰君的反應也確實讓人吃驚，看著自己的親弟弟被虐打的不成人樣都還能那麼淡定，不說他心境多麼強大，就這冷血絕情的行事手腕都能讓人心生佩服。而倪晨曦，最後關頭還是要護，但回去之後肯定得關起門來教訓。

從另一方面來說，他今日的做法也很合時宜，這本來就是倪晨曦和褚尋兩個人的戰爭，褚毓敏能夠旁觀沒理由他要進去插一腳，再說他對倪晨曦冷淡的態度也算是給褚毓敏作為前輩的一個交代。

倪晨曦對倪辰君太過依靠，如果真由他親自來糾正教導他，過程一定會是倪晨曦此都難以逃脫的夢魘。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該關心的事，或者說關心也無濟於事。

她輕輕舒了一口氣，「爸爸，我能不能先回家？」

沈恪率先站了起來，「走吧。」

反正捐贈完成了他今晚就是走個過場而已，如果不是要帶沈奕出來他都不會接下這個邀請。

——砰！

嬰兒小臂粗的實木拐杖高高落下，在單薄的脊背上擊出沉悶的聲響，褚尋低著頭硬生生扛下了這一棍子。

「出息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都能和人打起來！」褚毓敏滿面怒容，高舉拐杖又一棍子敲下去，「混帳！是不是真要把人打死了、被人打死了你才消停！」

「好！好啊！我教了你那麼多年你都學到狗肚子裡了！」他氣的發抖，顫抖著雙手又是一拐杖甩下去，「臨行之前我幾次三番叮囑你，你是怎麼和我保證的！不和倪晨曦動手不和倪晨曦動手！你是不是真要氣死我才肯罷休！」

「是他汙衊沈奕在先。」

「沈奕……沈奕，沈奕！你還有膽子給我提她！」褚毓敏因為這一頂嘴氣極反笑，喘了兩口粗氣就又抬手一棍子，「她是你的什麼人讓你這麼拚了命去護著！心心念念都是她，一句話就要為了她拚命，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爺爺放在眼裡！」

「你以為你的命從哪裡來的！是你父母給的，是我這個爺爺給的！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不要打架不要打架！」

他深吸一口氣，指著褚尋的手都在發抖，「是不是只有等那一天真的把命交代給別人你才肯消停……打架，打的好啊……」

「真要把你的命給別人，還不如還給我還給你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