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惱的譚風看到對方那淡定中帶著一絲調侃的表情,頓時就收斂了神色,重新變回冷漠。
「清陌羽,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個這樣的老不正經,以前在我面前的樣子莫非都是你裝的?」譚風不客氣地嘲諷他。
南鳶呵呵一聲,「你怎麼不說,你一把歲數了,還在我面前裝嫩撒嬌?要不要本尊幫你回顧一下,你以前是怎麼扯著本尊的衣袖一口一個師祖的?」
譚風臉一黑,「那是因為——」
「算了,我為何要跟你解釋這麼多,你不是很厲害嗎,肯定什麼都能猜到。」
南鳶語氣微揚:「巧了,我的確什麼都知道。譚風,你莫非覺得,封了記憶的你跟記憶回歸的你就不是同一個人了?你之前做下的事情說過的話,你也想賴帳不承認?」
譚風神色驟然一變,難以置信地問:「你竟連這個都知道?」
「這世上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南鳶道。
小糖在空間裡萌萌噠地補充一句:「因為鳶鳶有我這隻什麼都知道的神獸!」
譚風神色一陣變幻後,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眼裏有探究之色,「清陌羽,我不管你知道多少,我隻想問你一句,你是真的要與我締結道侶?你又為何願意同我締結道侶?」
南鳶反問:「你為何懷疑我的心意?我雖活了一千年,但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我就不能鐵樹開花一次?」
譚風聽到這一句「鐵樹開花」,剛剛退了熱度的臉又有些發燙了。
這人可真是……
譚風活了這麼久,也不是沒見過那種騷話連篇的男人。
可是清陌羽之前的樣子過於正經,以至於此時他再說這些話,那反差便太大了。
南鳶看她的目光跟從前相比沒什麼不同,還是那般寵溺縱容。
這讓譚風好奇,若她變回純雄性形態,比他還要高出半個頭的模樣,他是否還會用這樣的目光看自己?
「你還有什麼想問?今日我是專門來找你,為你解答疑惑的。」
譚風聞言,一時竟有些沉默。
「以前的你最是話多,如今不過多了一千年記憶,便成了個悶葫蘆?」
譚風唇瓣動了動,最終隻憋出一句,「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那日你多一句的話都顧不上說,似是傷得很嚴重。」
南鳶可不是那種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人,他做了好事是一定要讓人知道的。
於是,他嘆息一聲,「我得到消息的時候有些遲,為了及時趕去救你,我動用了高強度的功法——破碎虛空。
如今這副肉身看著完好無損,實則內裡已經不堪一擊,只能勉強用法力和丹藥維持,能活個三四十年便是幸事。」
譚風怔怔地看著他,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眉頭擰得死緊,「清陌羽,你說什麼?」
南鳶掃了一眼她那白皙的纖纖玉手,神情淡然,「你也不用覺得內疚,本尊活了千年之久,早就活膩了。如今難得遇到個喜歡的人,自然要盡全力護著。」
「清陌羽,你是騙我的吧?」譚風看他,心情複雜。
南鳶點了下頭,「對,騙你的。」
譚風:……
譚風一時搞不懂,這人到底是不是在騙她了。
她想告訴清陌羽,其實她還有好幾條命,就算那日他趕不到也沒關係。
可話到嘴邊又被她咽了回去。
「上古靈獸呢?也是你騙人的?」譚風又問。
「也算不得騙人,這靈獸和妖獸的界限本就不如何分明,能給人類帶來祥瑞和他們自認無害的,人類便視之為靈獸神獸,其他的則被人類歸為妖獸或凶獸。
可是在我這裏卻並非如此。
妖獸凶獸中有許多雖然性格兇猛嗜血,但他們鮮少主動害人,只要不去招惹他們,他們也便與人類相安無事。」
「所以,於我而言,你就是上古靈獸。」
譚風聽得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但他意識到什麼後,又極快地繃緊了臉,「你又不是這世間的神,你說是什麼,世人就會信你麽?
他們見識淺薄,所以沒能當面拆穿你,可是玄天宗有一本《萬妖圖鑑》,這圖鑑上定有關於我們這一族的記載,遲早會有人知道我不是上古靈獸,而是妖。」
南鳶漫不經心地道:「《萬妖圖鑑》在我這裏,關於你的那一頁已經被我撕了。」
譚風一臉驚訝,「在你這裏?這樣的寶典為何會在你這裏?」
「活得太久,日子無聊,從藏書閣裡找幾本書看看,這一本看著最是有趣,便一直放在本尊這裏了。」
「怎麼,你想看?你若想看,為何不早說?本尊連血靈珠這樣的寶貝都能送給你,何況區區一本不怎麼值錢的《萬妖圖鑑》?」南鳶微微一笑,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這麼說。
反正譚風聽完覺得有些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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