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風聽到師祖這一聲回應,頓時喜上眉梢,笑得甜兮兮的。
南鳶就沒見過比他笑起來更甜更乖的藍孩子,所以南鳶的確是很喜歡的。
就是不知道另一個會不會也這般想了。
老譚當然不這麼想,他甚至被小譚風的話氣昏了頭。
「你明知自己雌雄同體,你說這話是不是瘋了?」
譚風聽出他的薄怒,笑嘻嘻地回了句:「我沒瘋,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師祖了。」
老譚冷笑一聲,「這種事情你可做不了主。」
譚風沉默了一會兒,忽道:「老譚,我們既然是一個人,我喜歡師祖的話,你心裡定也是喜歡的,只是你習慣了謹慎,不敢輕信人類。」
老譚驚怒:「你胡扯什麼?我怎麼可能喜歡一個一千歲的老頭子?」
「嗤,你也一千歲了,兩個老頭子湊作一對,不更合適?」
老譚:「妖的一千歲遠沒有人類的一千歲老,普通的人類豈能活到一千歲?一千歲早已入土了!」
譚風似乎是突然發現了什麼,識海裡同老譚對話的聲音一揚:「老譚,你怎的又害羞了?心臟跳得好快,臉和耳朵也好燙啊。」
老譚並不背鍋:「我沒有,這次不是我,我有的只是惱怒,怎麼會心跳加速?」
譚風微頓,有些懷疑地道:「不會吧,我的臉皮這麼厚,怎麼會因為師祖答應了我的話就臉紅心跳?」
老譚呵呵。
譚風隻糾結了一會兒,便坦然接受了這個結果,並甜絲絲地道:「我居然臉紅心跳了,這說明我的確是喜歡上師祖了,而且特別喜歡。」
這次換老譚沉默。
片刻後,他語重心長地道:「你真知何為喜歡?我們這一支雌雄同體,不需旁人,自己就能生育後代。是以,我們這一支從不去觸碰男女之情,也沒有人類醜陋的嫉妒之心。
你根本不懂男女之情。」
譚風:「誰說我不懂,喜歡一個人,就是想跟他長長久久地待在一起,我對師祖便是如此。
我就是喜歡師祖,你肯定也喜歡,就算你現在不喜歡,你也遲早會喜歡。好了就這樣,你去歇著吧,好走不送。」
老譚:……
可笑,他怎麼可能喜歡一個人類。
但是他沒有再嘗試跟小譚風辯論,他是如此了解以前的自己,知道對方會如何地強詞奪理。
意識到自己可能是真的愛上師祖了的小徒孫譚風,在把老譚打發了之後,正拄著腦袋看師祖,然後越看越覺得喜歡。
師祖肯定也是非常喜歡他的,不然師祖都活了一千歲了,也沒見他這麼寵愛哪個小弟子。
掌門和長老們見了師祖都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又敬又怕的,但他一點兒不怕,師祖在他眼裡慈祥和藹得緊呢。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南鳶問。
這小東西自打方才他應了一句話後,就一直在偷著笑,神情也格外靈動。
「師祖,我還有很多很多問題,我能都問嗎?」
「你問。」
「可是我怕師祖嫌棄我聒噪。」
南鳶頓了那麼一下,謹慎地回了句:「只要不超過十個。」
譚風頓時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盯他,「師祖,十個不太夠呢,不如加到五十個。」
南鳶眼裡的溫柔和善唰一下收了起來,面無表情地道:「我勸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譚風:「哦,好吧。」
語氣十分惋惜。
南鳶猶豫了片刻,改口道:「那就二十個吧。」
譚風的精緻小臉頓時生動了起來,「師祖,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於是,這天晚上,南鳶回答了一堆諸如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顏色的垃圾問題。
最後,小徒孫還假惺惺地問了句:師祖,你最喜歡什麼樣的人啊?
問題的後面,他舉例了紫陽派的那什麼雲何似大師兄,天虞門的那什麼裴塵小師弟,還把師祖曾另眼相看的那叫千琴的什麼前未婚妻也算了進去,還不忘加一個自己,讓師祖在裡面從裡面選一個最喜歡的類型。
南鳶如他所願地回了一句:最喜歡你這樣的。
小譚風興奮得一晚上沒睡。
……
這一路上兩人玩得很開心,彼此都很滿意,就是覺得還少了點兒什麼,直到他們碰到了一位叫做秦遷的少年道士。
譚風不識得此人,但作為一名易容高手,南鳶幾乎可以斷定,這個叫秦遷的少年就是氣運子女主千琴。
氣運子女主不愧是天道閨女,這才幾個月不見,南鳶便察覺到她身上多了好幾樣寶貝,修為也重新開始,並已超過了絕大多數資質平庸的修士。
「……多謝兩位道友出手相助,不然這隻迷人心智的狐妖我還真不一定能拿下。」千琴用她刻意壓低的粗嗓門感謝道,態度坦坦蕩蕩的,似乎真是第一次認識兩人。
南鳶淡淡頷首,「不若一起同行?」
對方一愣後,應了下來。
譚風不解,低聲問:「師祖,為何要跟這人一道同行?」
南鳶:「你不是嫌最近有些太無趣了麽,跟著此人,你就不會無趣了。」
順便,撿撿漏。
他雖然看不上這個世界的寶貝,但拿來哄哄小徒孫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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