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這位讓路茵驚艷到發花癡的女人走近後,路茵才看清了對方的臉。
她的表情頓時就凝固在了臉上。
玄霜!
居然是玄霜!
這怎麼可能?
浴火而生又颯又美的小姐姐怎麼會是玄霜!
路茵的認知在這一刻受到了嚴重的衝擊。
她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兩個小人,一個像粉頭一樣啊啊尖叫:好帥好厲害,是比那群狗男人更帥的小姐姐啊!
然而另一個小人卻張牙舞爪,氣憤不已:玄霜,要是知道救本小姐的人是你,本小姐就算是被人面百足魔蟲分食而死,本小姐也不要你來救!
最後,活著的意志戰勝了面子和尊嚴。
玄霜想起自己臨死前腦中閃過的那個念頭,咬了咬牙,決定跟玄霜冰釋前嫌。
就算玄霜對她冷嘲熱諷,她也忍了,誰叫她救了自己一命呢。救命之恩大過天。
但是!她絕對不會跪舔她!
這時候的路茵已經做好了被奚落的準備,然而,玄霜走到她面前,沒有冷嘲熱諷,沒有奚落辱罵,只是平靜地看了她一眼,甚至無比溫柔(並不是)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路茵愣住,隨即嘴巴一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並一把撲上去抱住了對方的大腿,眼淚噴湧式地往外流,哭著哭著就打嗝了,「玄霜,你比我狗比堂哥對我還好,嗝~我以後再也不說你壞話了,我們和好吧。」
南鳶聽到她的聲音,微微一怔,目光落在她那張被火熏得烏漆墨黑的臉蛋上,不確定地問了一句,「路茵?」
她認不出路茹,那是因為本來就跟對方沒說過幾句話,但路茵麽……
當初這人又蠢又毒地說了一堆難聽話,後來還在她的淫威下將那些話反彈到自己身上說了十遍。
這音色,這語調,還是很容易辨別出來的。
路茵聽到她這一個反問句,身子驀地一僵,「你不會剛認出我吧?」
「你現在灰頭土臉,身上又臟又臭,我現在才認出你來有什麼奇怪?」說著,語氣竟有些遺憾,「早知道是你的話——」
路茵怒道:「早知道是我,你就不救我了?」
「怎麼會,我是一個善良的人,我只是遺憾自己沒有晚點出手。我應該等那人面百足魔蟲咬斷你的手足,在你只剩一口氣的時候再出手。好讓你也知道,坐在輪椅上是什麼滋味。」
路茵:……小氣鬼玄霜,還在計較前幾天的那件事!
南鳶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神情冷漠,「鬆手,你弄髒了我的衣服。」
路茵不但沒鬆手,反而抱得更緊了,「玄霜小姐姐,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小氣,我不就是說了你丈夫幾句壞話,而且我後來不是跟你道歉了麽?我以後再也不嘴賤了!你原諒我吧嗚嗚嗚,還有,我不該找我堂哥堂姐打小報告,讓他們找你的麻煩,我錯了,嗚嗚嗚……」
南鳶目光微沉,「我說,松、手。」
「不松!我腿軟了走不動,你帶我出去。」
南鳶抬了抬腳,上下左右地來回甩了甩。
黏在她大腿上的癩皮狗也跟著上下左右地晃動,但怎麼都不肯鬆手。
南鳶捏了捏手指頭,「別逼我動手,我其實不太喜歡打女人。」
路·癩皮狗·茵一聽這話,雙眼大亮,將好不容易見到的金大腿抱得更緊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賤兮兮樣子,「除非我死,否則我絕不鬆手,有本事你殺了我啊!」
最後連小糖都看不下去了,「鳶鳶,她這樣子好賤哦,不如我們愉快地滅個口吧?」
「嗯?我是這種不分青紅皂白濫殺無辜的人嗎?」
以前南鳶的確是別人給她一分不痛快,她就回敬十分,但現在,她性格已經變得非常溫和了,別人給她一分不痛快,她也就還回去一分。
路茵雖然嘴賤,但並沒有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她還不至於開殺戒。
小糖哦了一聲,「那就不殺吧,現在殺也來不及了,我看到路宗和尤達他們找過來了。」
南鳶挑了下眉,「原來是跟他們在一起,難怪會出現在這裡。」
小糖:「聰明的人總是會想到一起去的嘛。」
南鳶得知路茵的同夥來了,便沒有再管這隻癩皮狗,邁著掛了個活人的大腿繼續往前。
路茵就像個人形拖把一樣在凹凸不平的地上拖來拖去,但她緊抱大腿不鬆手,堅決要與金大腿共進退!
兩人剛剛離開洞穴,路宗和尤達幾人就趕到了。
路宗看到這副場景,先是一愣,隨即驚詫出聲:「玄霜!你怎麼在這裡?還有,你對我堂妹做什麼了?她怎麼跟一條蟲一樣吊在你腿上?」
路茵:……
親的,親堂哥,不能動殺念。
不行,她還是想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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