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輕笑道，「不殺人，我造人。」

說著，他指尖在白虎肚皮上劃過，垂眸說道，「你不是要壯大虎族麽？我幫你，作為回報，你也順便幫我壯大一下龍族吧！」

白虎瑟瑟發抖，「我抗議，我拒絕！」

白龍殘酷的搖頭，「……你沒機會了。」

「那……那我強烈要求你變成人身！」

「不行。」

「為什麼？」

「因為你想把我推給別的女人，我得懲罰懲罰你，不然你不長記性。」

「我現在長還不行嗎？」

「晚了。」

*

最終，白龍還是恢復了人身，沒辦法，白虎現在雖然比一般女人厲害，可在他看來還是嬌弱了點，想要來點不一樣，或許只能等他們回去諸天界了。

……

之後的之後，他們一起去見了商君燁，說清楚了來龍去脈，並打算辭行。

商君燁心裏難受，但還是極力挽留，他看了白虎一眼，對白龍說道。

「你說你想累積功德，那做我的臣子，不是更能造福一方嗎？」

白龍笑了笑，「你說的沒錯，不過……我現在雖然已經冷靜下來了，但實際上卻很危險，留在這，一旦爆發，將會禍害更多的人，所以我們必須離開。」

商君燁又看向白虎，「你呢？你也要走？」

白虎點點頭，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要走了，你也好好照顧自己！說來我還挺捨不得你的，這幾年吃你的喝你的，也沒有幫上你什麼忙，不過你放心，等我歷劫成功了，一定會給你一場造化的！」

商君燁不在乎什麼造化不造化，聽她這麼說，隻覺得神情黯然。

他好不容易喜歡的女子，卻不是此界的人，而且喜歡的另有其人……

他最後苦笑，眼神沉重，語氣卻釋然了。

「好吧……我……我祝福你們……希望你們能歷劫成功，早日、早日回到你們的世界。」

白虎點點頭，豪氣的說，「如果我們倆被接引之光接走，天空一定會降下異象的！所以等你再次看到祥光普照，就是我們要走了，到時候，我們就不專程來拜別了，免得再難過一次……商大哥，你好好珍重！」

商君燁抿了抿唇，然後他伸出手去，似乎想像以前一樣、再次揉揉她的發，但還是放棄了……

「好，從明天開始，我會時常看看天空……林謹煊，林嬌娘，我不會忘記你們，永遠不會！」

白龍和白虎對視一眼，然後一起上前抱了抱他。

「我們也不會忘記你的。」

……

就這樣，白龍和白虎離開了，商君燁送他們走了很遠，最後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

時光荏苒，光陰似箭。

十年過去了，商君燁已經成了當世明君。

他削減賦稅，發展農業，外能抗敵，內能專政，可以說將皇帝做到了極致。

很多人都說，皇帝能這麼順利，是有神仙在暗中幫他，但這一點，沒有人敢在皇帝面前說，因為只要說到這個話題，他就會黯然傷神。

這一天，商君燁起得很早，今日不早朝，他就在宮中最高的殿宇前庭慢慢行走。

這時，身為寵妃的顧若婷走了過來，給他披了一件衣服。

「陛下，今日無朝事，您為何起這麼早？」

商君燁看著天空，若有所思，「只是突然有點睡不著罷了……」

說著，他看了顧若婷的肚子一眼，「你既然懷有身孕，就該好好休息，不用服侍朕了。」

顧若婷笑著搖頭，「是皇兒想他父皇了，妾身才跟出來看看。」

她對現在的生活很滿足，商君燁沒有在意她的過去，之前侯府幾次對她胡攪蠻纏，是他出手幫了她、並娶了她，對此，她已經很感激很感激了。

至於那個蕭齊侯，被皇帝送到了邊關操練，想來再也不會煩她了。

唯一的遺憾或許就是她不能做皇后，但也沒關係，商君燁的后宮空虛，統共就那麼幾個人，所以十分清凈，沒多少爾虞我詐。

商君燁微微一笑，顧若婷見狀，連忙提議。

「對了，陛下，您還沒有給孩子取名字呢！不若現在取一個吧？」

商君燁聞言，正想說話，而這時，原本冷清的清晨突然一亮，天空升起無數祥雲，一道七彩祥光掃過大地……這情景，竟然和他登基那日一模一樣！

他們歷劫成功了，他們要離開了！

商君燁的手不由抓住一邊的白玉石欄，直到那光芒漸漸淡去，他才收回視線，只是他雙眼有金光一閃而過，但他沒有注意到。

身邊的顧若婷已經看呆了，包括一些早起的宮人，她激動的有些失態的抓著商君燁，提聲笑道。

「陛下！您看到了嗎？天降吉兆，這是我們大興之福啊！」

一些來來往往的宮人也被突然的吉兆驚到了，一個個忍不住議論紛紛，只有商君燁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走了，這一次她真的走了，不在這個世界，而在他一個看不到的地方，快樂肆意的活著……

顧若婷激動了一會後，發現商君燁情緒不對，有些奇怪。

天降吉兆，身為帝王的他不該高興嗎？

商君燁閉上眼，身側緊握的拳突然鬆開了，他整個人也好像鬆了很大一口氣，然後扭頭對顧若婷道。

「你之前說什麼？給孩子取名？」

「是……是啊……」

商君燁低頭看著她的腹部，忽然笑了，「這一定是個女孩，就叫她『嬌嬌』吧……」

顧若婷愣了一下，皇帝之前還說她這個肚子像是個兒子，怎麼這會，卻希望是個女兒了呢？

而且「嬌」字……他……可是在懷念那個人？

但不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商君燁就已經揮了揮手，讓她下去了。

「朕要去批閱奏摺，愛妃回去休息吧。」

說完，就留下一個孤傲的背影，讓顧若婷愣在原地，突然不敢靠近了。

沒過多久，原本因為吉兆而晴朗的天空，突然就下起了綿綿細雨。

雨絲撩人，不知道是因為傷感還是欣喜。

傷感是有的人徹底離開了，欣喜是她以後會更好，只是他看不到了。

漸漸的，雨越下越大，街道上原本出來看吉兆的人都躲了起來，不過春雨潤物，看來今年的大興國，也是風調雨順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