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居然會對這個可怕的地方有歸屬感？

看守他的人沒說什麼就給厲天開了門，厲天走出來，想到什麼，有些興奮的問，「是不是老人家發現我其實是個天才，所以願意放我出來了？」

他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了，這麼說來他離研究院又進了一步！

顧彥聽罷，好沒氣道，「你的所作所為嚇到他了，他說要關你一個晚上，讓你反省反省！」

「那怎麼又放我出來了？」

顧彥帶他出了研究院的大門，低聲道，「因為，我不許。」

「嗯？」

「因為我跟他說，蠢人就算關五萬年也不會變成聰明人，他覺得是這個道理，所以就放過你了。」

厲天垮著臉，「能不能不要這麼毒舌……」

還是小淵比較可愛，每次發生什麼事情之後，小淵都會誇他，感謝他，讓他倍有成就感，倍有面子！

就算他做錯了什麼，小淵要麼會當做什麼不知道，要麼會在誇他一頓之後，再委婉的提出，讓他非常好接受。

像顧彥這樣直接諷刺人的，估計情商比他還要低吧……

回去的路上果然下雨了，路面濕漉漉的，天也完全黑了。

這樣的雨天，路邊居然有不少人沒有睡覺，而是倚靠著牆壁聽雨。

以前的城市太絢麗了，人們無聊的時候，可以有數不清的消遣，但現在，當所有的繁華褪去，連供電都很勉強的時候，失去大部分娛樂的人類，終於能靜下心來，聽聽世界的聲音了。

兩邊房子裏透出來的光，和路燈交織在了一起，在雨絲的籠罩下，就像打了柔光一樣溫柔。

厲天看著街道，突然說了一句，「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了，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這樣試探對不對。

顧彥聽了，表情沒什麼變化，讓厲天心裏一咯噔。

不會真是顧彥吧？

厲天這麼一想，感覺自己全身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從前他並沒有往這邊深想，因為顧彥在他心裏，比他老，比他強，比他變態。

可如果顧彥是以比他小，比他弱，比他乖的姿態出現，他還會認識他嗎？他認不出來啊！

所以內心有個小小的聲音讓他決定試探一下，沒想到顧彥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居然無動於衷！

他聽到他來自別的世界都毫不震驚，這說明什麼？說明他早就知道、說明他們搞不好是從一個地方來的！

見厲天都要炸毛了，顧彥想了想，反問，「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我來說有什麼關係？」

這關係大得去了好嗎？！厲天剛要分辨，就聽顧彥淡淡說道。

「反正不管你是哪個世界的人，我都喜歡你。」

……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沉默，過了一會，厲天才默默的想，這麼說來，他應該不是顧彥，不驚訝只是因為愛屋及烏。

顧彥一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沒get到重點，不由氣惱的拍了一下他的後腦杓！

「走了！飯菜都涼了！」

「……哦。」

難道是他想多了？

*

次日，當厲天再次來到研究院的時候，眾人看他的表情已經變了，有人一大早在門口等他，然後等到他後，就帶他上了頂樓。

厲天再次見到老頭子的時候，已經淡定多了，他知道老人家已經認可了他的才華！

老頭子其實是不想這麼快再次看到厲天的，這就是個愣頭青，但沒辦法，這愣頭青深藏不露。

他扶了扶眼鏡，嚴厲的說，「坐下吧！」

「好。」厲天乖乖坐下。

那坐得筆直的身影，清亮的眼神，還是很博人好感的。

老爺子的表情緩和了一些。

「你說你想進研究院？光有藥理知識還不夠，物理生物，化學實驗，你要學的還有很多。」

「我都會啊！」厲天認真的看著他，「你說的，我都會，我真會！」

又來了……這傢夥怎麼這麼喜歡吹牛？

老爺子氣呼呼的翹了翹鬍子，「行了，你連研究院內部情況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就一門心思往裏面鑽，你就不怕到時候事情辦不好，還惹一身騷嗎？」

厲天有點糊塗了，「研究院不就是研究病毒，解決末世的地方嗎？」

就跟他在山裏煉丹一樣，每個人各司其職，他只要煉丹就夠了，反正有專人種葯，也有專人售賣，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老爺子瞟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環境，才會長出這樣的人，說蠢吧，也不蠢，但是這人情世故也太白了。

「解決末世，並不是只要解決病毒就夠了，當然這個具體說起來有點複雜，解決病毒確實是重中之重，不過就研究院內部而言，目前分為了兩個派系，你若是真的想參與研究，至少得搞清楚去哪個派系。」

厲天皺了皺眉，這就跟當初在諸天界一樣，丹師也有派系，每個派系都有自己的傳統，並堅持自己才是正統。

後來還是他煉出了傳說中的九品丹藥後，那些派系才漸漸消失，所以打破分歧最有利的辦法，就是用實力證明自己！

老人家繼續說道，「其中一派主張攻克病毒，不過研究的方向略有偏差。

一部分人覺得應該連喪屍一起救，讓那些屍化了的人也恢復正常，難度自然也就更大。

另一部分人覺得，如果能有辦法預防病毒，那要不要攻克都無所謂，抗毒血清才是重點。

不過他們都是一個派系的，目標相對來說比較統一。」

「還有一個派系的研究方向比較極端，因為吃過屍核，能初步進化完全的人，對病毒的防禦能力是很強的！就好像顧上將，還有以前一個叫厲什麼的女人。

只是抽了他們的血研究，並沒有什麼收穫，因為病毒直接改變了他們的基因，這個過程是不可逆的，而且很難達到。

簡而言之，這個派系的研究方向是全民進化，只要所有人都能完成初步進化，再輔佐藥劑的使用，喪屍病毒說不定還是人類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