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件事還望大家不要過多宣傳,千錯萬錯都是我一人心生魔障,與她沒有半點關係,你們可以用各種言語抨擊我,我都接受,但是,若我知道,你們誰敢惡意中傷她……」
他眼神突然變冷,另一隻手上的玄銅酒樽直接化為了虛無,一股屬於出竅境的威壓傾瀉而出,讓所有人肩膀都是一沉!
無形的殺氣迅速在大殿內蔓延,夜沉淵最後盯著搖搖欲墜的顧青珂,邪氣一笑。
「如果有人敢中傷她,說她一句不是,惹她一次顰眉,那麼,我必會讓那個人全家都付出代價!不論是誰!」
夜沉淵太過可怕的眼神,讓顧青珂的母親心驚膽顫!
她連忙拉著顧青珂跪下,誰知她這麼一跪,大殿上跟著跪下的人不少!
明明他們不該跪的,但就在夜沉淵沉下臉的一瞬間,他們都覺得惶恐不安!
剩下一些沒有跪的,其實膝蓋也有點虛,他們看著夜沉淵,神情諱莫如深。不過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上前,觸其霉頭。
顧青珂被拉著跪下之後,這才回過神來,她憤怒的瞪著夜沉淵,眼中的不甘,幾乎化為實質!
憑什麼!明明她才是大家小姐,明明她才和他門當戶對,而夜沉淵寧願不倫也不喜歡她,如果此時被他寵愛著的,是她該多好?
所以她抬頭咬牙,倔強的說,「沉淵哥哥,你是不是忘了?」
眾目睽睽之下,顧家其他人早就難堪到了極致,只有顧青珂不管不顧,還在頑抗!
「當初父親代我向陛下求婚,然後陛下親封我為皇長孫正妃!但夜天煦這個禽獸是假的!現在成為皇長孫的人是你,你難道不該對我負責?!」
這番無恥到極點的話,讓所有人神態各異,不知道她是怎麼說出口的!
元初原本還有些緊張不安,但一聽顧青珂想賴上夜沉淵,沒門!
於是她一咬牙,抱著夜沉淵的腰,雖然心裡羞愧到極點,但還是硬氣的說。
「你沒機會了!」
她頓了頓,抬頭看著夜沉淵,然後一鼓作氣!
「他,他是我的人了!」
夜沉淵聽罷,雙眼頓時發亮!那瞳孔中彷彿一下爆開了大片大片的煙花,又好像有無數繁星融在其中,讓人看一眼就會迷失。
見元初和夜沉淵兩情相悅,顧家再也丟不起這個人!顧家主匆匆跑來,向夜沉淵告了一聲罪之後,連忙拖著顧青珂往外走。
而顧青珂還在掙扎!她哭著哀求她父親,一邊哭一邊說。
「父親,您去幫我求求陛下吧!我才是皇長孫正妃!我才是啊!」
顧家主原本想打她一巴掌的,但手舉起來,最後還是沒打下去。
若他女兒沒出事,他一定會去找皇帝求一求的。夜沉淵既是純陽之體,又是神皇血脈,最適合她女兒的情況了。
可是……他女兒被假皇長孫破了身子不說,還眾目睽睽之下被……
總之他沒有這個臉去說,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識人不清啊!
他態度強硬的拉著顧青珂走了,而顧青珂一路都扭著頭,一邊哭一邊怨恨的盯著夜沉淵和元初。
明明是她先遇到夜沉淵的,如果她早點知道夜沉淵的真實身份,她才不會便宜了元初這個賤人!!
看到顧青珂最後的眼神,元初心底一寒,然後,她的眼睛就被夜沉淵伸手捂住了,他低頭在她耳邊說。
「師傅不用擔心她,她活不了多久了。」
作為高級煉藥師,夜沉淵也稍稍懂一些醫術,顧青珂本就是天寒血脈,體質極陰,這段時間她又頻受打擊,鬱結在心。他已經可以看到她臉上的死氣了,所以斷定,要不要多久,顧青珂就會血脈凝結而死,就算找了一個純陽之體的夫君,也晚了。
元初聽罷,回頭看著他,就見夜沉淵對她笑。
「總之,有我在,你可以什麼都不想,只要讓我寵著就好。」
他的聲音只有元初可以聽到,沒有太多宣誓的味道,他就好像平時說話那樣,隨意的告訴她,彷彿寵著她是一件多麼天經地義的事情。
按理來說……不該是她寵他麽?元初有點懵了。
次日。
夜沉淵向皇帝辭行,離開帝國回仙門去了。
這一次,他主要目的就是求娶元初,而元初知道夜沉淵陪她回去,是真的要去提親,在反對無效之後,她已經在天珠裡發了三天的呆了。
這三天,任夜沉淵怎麼勸她都不出來,而且還不許他進來。
她難得強硬的態度讓夜沉淵有些遲疑,不過,他還是願意給她時間想想的,雖然在這件事上,他不會給她拒絕的餘地,但也不會逼得太緊。
如果……如果她想晚一點成婚,他願意等。
夜沉淵願意等,但三個吃瓜群眾急啊!
他們輪番上陣,都想問出個所以然來。
「娘親,娘親,你為什麼要猶豫啊?爹爹對你不好麽?」
元初搖搖頭。
小白龍又問,「那爹爹是不是你最重要的人?」
元初想了想,又點點頭。
小白龍連忙問,「娘親,既然爹爹對你好,你也看重爹爹,為什麼還要猶豫呢?」
元初頓時無語凝噎,最後將頭塞進了被子。
神劍也很急,它繞著床飛。
「小初啊,我也覺得主人挺好的,又癡情又強大,又顧家又聽話,說真的,這樣的男人不多了!」
厲老原本不想勸的,但看到夜沉淵在外面趕路,這幾天眉心就沒有舒展過,他才忍不住勸道。
「小初啊,你是不是擔心萬劍宗不答應?我倒覺得沒那麼難,畢竟小淵現在是帝國皇長孫,憑藉這個身份,仙門怎麼的也會網開一面的,再加上,小淵會先自逐出師門,你也不用擔心別人會說你們……」
元初聽著他們的話,在被子裡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她要怎麼跟他們說,她可能活不長這個問題?
她沒嫁給夜沉淵還好,以後還有迴旋的餘地,可要真嫁給他了,以後她突然掛了,小淵淵豈不是更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