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厲老發飆了，元初他們都變成了沉默的乖寶寶，怎麼說呢，能讓厲老發火的事不多。他上次發火，還是發現夜沉淵喜歡元初的時候。

如此說來，顧彥的殺傷力真的很強啊……

夜沉淵咳了一聲，「不管怎麼樣，玄厄丹還是要練的，我們自己也需要。」

厲老哼哼兩聲沒理他，別以為他不知道，小淵這隻小狐狸就等著拿他的丹藥去吊著顧彥！

夜沉淵又道，「厲老，我們好不容易抓到一個帝尊內部的『故人』，如果不給他玄厄丹，我們對帝尊依舊一無所知，給他玄厄丹，他也逃不出去。只要他還在我們手裏，我們就掌控主動權，對此，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厲老嘴張了張，最後忿忿的說，「他那麼壞，能守信用？和他交易，不亞於與虎謀皮！」

夜沉淵微微勾唇，「沒關係，富貴險中求，我最喜歡與虎謀皮。」

厲老拗不過夜沉淵，只能一個人生悶氣，他知道他應該相信夜沉淵，但只要一想到他辛辛苦苦煉的丹，最後會給顧彥那個混蛋吃！他就想在裏面加點料……

好吧，他不能用丹藥害人，不能！那他給他來點補品好了！

此時的顧彥完全不知道老實人也會發飆，他在鏡中世界內盤坐調息，但眉心卻不耐的皺起。

果然，遇到厲天這樣的蠢人就是會影響心情，關鍵是他堂堂渡劫期強者居然還要看他臉色！這就很憋屈了！必須早點擺脫這一夥人才行……

深夜，夜沉淵起身坐在了床邊，只見他手指一抬，囚禁顧彥的夙鏡碎片就從元初的戒指裡出來，凌空停在他面前。

此時厲老他們都已經休息了，整個天方開舟都靜悄悄的，而他手指點在元初眉心，只見一道白光隱入，她就毫無防備的睡得更沉了一些。

「顧前輩，眼下只有我們倆個人，何不現身一敘？」

夜沉淵說完這話後，漂浮在半空中被白色靈光纏繞的碎片顫了兩下，然後它原本白茫一片的鏡片映照出了鏡中世界的模樣，顧彥老大不痛快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想說什麼？」

若不是受製於人，心情很不美麗的顧彥，此時真不想搭理夜沉淵這個屢次坑他的晚輩！可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夜沉淵笑著說，「自然是繼續白天的交易，按照交易內容，顧前輩得先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才行。」

顧彥沉吟片刻，他一眼就看出這個小團體是誰在主導，夜沉淵這小子雖輕年輕，但膽識過人，謀略也不錯，厲天肯定玩不過他。

所以，他只要和夜沉淵交易就行了，有夜沉淵在，厲天肯定會乖乖交出玄厄丹的。

前提是，這個夜沉淵一點都不好對付。

「你想知道什麼？」

夙鏡碎片閃爍了兩下，顧彥的聲音明顯謹慎了幾分。

夜沉淵笑道，「前輩不用緊張，我要問的問題，都是你能回答上來的。」

「比如？」

「比如，當年圍剿天丹門，你是主導，還是迫不得已？」

這是厲老最恨顧彥的原因之一，也是夜沉淵最疑惑不解的地方。

照理來說，顧彥如果要覆滅天丹門，根本不用等那麼久。

天丹門覆滅的時候，厲老已經死了，只有魂魄被他師傅養著，可以說唯一的威脅已經消失，那顧彥為什麼要這樣做？

就如夜沉淵所說，這一點，只有顧彥能告訴他。

顧彥沉默下來，良久才有些冷嘲的說。

「你問問題還真是刁鑽……」

「只是好奇罷了，畢竟，你沒有覆滅天丹門的理由。」

顧彥冷哼一聲，「我是沒理由，那個地方對我來說根本沒有威脅！不過是一群避世煉丹的獃子，他們加起來都奈何不了我！」

「那你為什麼還是那樣做了？」

顧彥頓了頓，壓低聲音道，「……只能怪天丹門倒霉！在它覆滅之前，往前推三日，有九顆啟明星匯聚，其中最亮的一顆，突然朝天丹門的方向墜落而去，最後消失無蹤。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天生異象，是吉兆，但其實，那只是天之心第一次覺醒！」

夜沉淵聽罷若有所思，「我之前聽說過天之心，據說，它只會降臨在道心堅定的人身上，那麼，它具體是什麼東西，又會以何種方式降臨？」

顧彥聞言，語氣漸漸緊張起來。

「看來你已經知道很多了……但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還得先告訴你，帝尊是誰。」

他冷硬的聲音響在船艙內，使氣氛瞬間降至冰點，而元初感受到這種不同尋常的氛圍，忍不住往夜沉淵身邊縮了縮。

夜沉淵連忙伸手安撫她，他手心貼在元初的額頭上，暖暖靈光注入，不一會兒，元初緊繃起來的神情漸漸放鬆，重新陷入深眠。

夜沉淵見狀，嘴角浮現一絲笑容，忍不住輕輕捏了捏元初的臉……卻聽顧彥冷哼一聲。

「我覺得，讓你知道也好，知道了，你自然就會知難而退了，因為你的弱點太明顯，帝尊輕易就能讓你和她一起，死無葬身之地！」

顧彥的「弱點」很明顯指的就是元初，在他看來，夜沉淵有心愛之人，還妄圖逆天而行，簡直就是找死！

夜沉淵坐在床邊，垂眸看著元初，低聲笑道。

「沒錯，她是我的寶貝，但你以後就會知道，她不是我的弱點，她很強大，也因為她，我才會強大。」

夜沉淵這話讓顧彥嘴裏一酸，在他看來，夜沉淵只是愛屋及烏才會這麼說，一個女人再厲害能厲害到什麼程度？他承認元初這個年紀有這個修為十分不凡，但她的存在就註定了他們會是彼此的軟肋，還不承認！

顧彥表示不屑，卻也不跟他爭辯，只是繼續說。

「你不是想知道帝尊是誰麽？我告訴你！」

他聲音有點冷，並沒有提及「主人」該有的敬重感，有的，只是畏懼。

「帝尊，乃上古時期之人，當時，天地靈氣浩瀚，不僅有人族，還有神族和魔族，以及其他各種各樣的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