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老覺得自己孤陋寡聞了，靈界用靈力，魔界用魔力，元力是什麼力量？

元初想罷，伸手在半空中用元力畫了一個圈。

那淡淡的金光一出現，老人的神情驟然大變！因為他知道這是什麼……這是……

「你過來……」

老人靠著床頭，良久才有些費力的說。

元初走過去，直接坐在了他床邊。

夢老雖然不能動彈，但他元神出竅，站在了元初面前，元初剛抬頭，就感覺到他的手指，點在了她眉心。

……一股溫柔的力量從眉心湧入，在她體內遊走了一圈，然後又被對方收了回去。

「……原來是這樣。」

「嗯？」

元初好奇的看著他，卻見夢老神情恍惚，彷彿知道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就在元初忍不住想問的時候，夢老先一步說道。

「你知道夢懸冰川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麽？它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這裏也不叫夢懸冰川。」

元初覺得他話題跳得好快，但還是點點頭，因為厲老以前說過，這裏曾經不是冰天雪地，而是有美麗草原和湖泊的地方。

夢老嘆了口氣，當他看著元初，似乎能透過她的眼睛，去想像當初美好的土地。

「其實我不是夢川族最早修鍊到渡劫的人，大概在四萬年前，夢川族的女族長才是第一人，而且，她還順利修鍊到了渡劫後期，很可能會飛升。可修為越高，她卻越不開心，最後甚至有冰川仙子之稱……」

「根據文獻，她每隔數年，都會出去一次，而且她留下來的文錄上，記載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她不想再苟且偷生做劊子手，她要反抗。」

元初有些疑惑，「她都是渡劫後期了，離登仙也不過一步之遙，照理來說應該天下無敵，為什麼說苟且偷生？」她不明白。

夢老點點頭，「你聽我繼續說吧……」

元初便忍住話茬，乖乖的看著他。

「留下那句話後，女族長出去了好多年都沒回來，等她再一次回來的時候，竟然傷痕纍纍，命不久矣！

要知道，修為到了她那個境界，就算遇到同期高手，也不會傷得那麼嚴重，除非是被圍攻，可渡劫者寥寥無幾，怎麼可能圍攻她？

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但她一個字都沒說，後來不久，這片土地就受到了天罰……」

「天罰？」

「是，天罰，根據記載，最開始，是連綿暴雪，後來，等族人發現那雪不正常時，已經晚了。大雪封路，金丹期以下，出去都有被凍死的危險。」

「而女族長似乎知道什麼，卻沒說，只是竭力想阻止這種情況，可她想了很多辦法，都沒能阻止大雪，以及越來越厚的冰川。

眼看大雪已經徹底掩蓋了我們的家園，女族長當機立斷，想要帶所有族人離開故土。」

「以她的實力，雖然身受重傷，臨之將死，也能輕鬆帶領大家大規模遷移。

只是沒想到，我們往內陸走多遠，那冰川雪原就跟著我們走多遠，原本沒有被雪花覆蓋的地方，隨著我們的遷移，都被雪花波及了，我們這才明白，這是天罰！因為我們其中的某一個人，做了十惡不赦之事。」

元初卻覺得，身受重傷還能想著照顧族人的女族長，應該不是壞人，怎麼會引來天罰？

「也就是那時候，女族長才老吐露實情。」

夢老低聲說，「她將所有族人都託付給她兒子，並告訴他，因為她殺了太多身負大氣運之人，如今懲罰已至，她不能繼續往前走了。」

元初忍不住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夢老看了她一眼，「因為，有人不想讓諸天界任何人飛升。」

元初聞言愣住了！

不讓所有人飛升……這一點竟然和她之前的念頭不謀而合，她先前就懷疑，她的存在，是阻礙夜沉淵飛升的劫，事實上……果真如此麽？

但此時下這種論定還為時過早，畢竟這裏面還是有很多疑點的，所以她收斂心神，輕聲問道。

「所以您的意思是，女族長被控制了，殺了很多人？」

元初想起女族長留下的「想反抗」這樣的話，覺得自己真相了。

「那她最多算個從犯，真正壞的，是控制她的人，她為什麼會招來天罰？為什麼之前沒有天罰？」

夢老搖頭苦笑，「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是四萬年前的事，而且，蒼天並不是活人，它並不會體量和通融。

之前女族長殺了那麼多人，卻沒有招來天罰，是因為那時，有人用法則之力蒙蔽了她的所作所為。」

元初一下想到關鍵，「然後她『叛變』了，那種蒙蔽天道的力量也沒有了，所以才受到了天罰？」

夢老點點頭。

元初還是不理解，小眉頭皺的緊緊的！

「那照你這麼說，幕後那個人不僅能控制女族長，還掌握了天道法則之力，那他得多厲害啊？這樣一個厲害的人，就算來再多天才也不夠打吧？他又何必做這麼多壞事，多此一舉？」

夢老笑了笑，想起自己的遭遇，神情有些苦澀。

「他怕的不是天才，而是道心……女族長最後說過，她殺那些人，都是會先毀掉他們的道心，因為只有道心堅定的人，才有可能得到『天之心』。」

「天之心？」

「是。」夢老的表情變得非常嚴肅，他站在元初面前，雙眼似乎要望入她靈魂深處，並將他接下來的話，印上去！

「當初女族長說的最後的話就是，天道也會『死』。」

「它雖然沒有生命，但太久沒人飛升，天道就會越來越削弱，而到了如今，它已經沒有力量再等下一個數萬年，所以，它急欲找到一個『繼任者』，讓他成為三千世界新的主人！所以，才衍生出了『天之心』！」

「天之心可能會存在於任何人體內，尤其是那些有大氣運，並道心堅定的天才！得到天之心的人一旦飛升，就會成為三千界新的主人！

而幕後那人肯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因為三千界一旦迎來新主，做下那麼多惡事的他，將難逃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