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夥都很有幹勁的樣子，夜沉淵勾唇輕笑，「好，出發！」

他們朝四個方向飛身而去，不過在去之前，夜沉淵不忘叮囑元初，「師傅，雖然你現在已經很厲害了，但還是不許衝動，知道嗎？」

元初憋著嘴看著他，等小白龍他們走了，她才說，「你怎麼就擔心我啊……」明明她這麼膩害！

夜沉淵輕笑，「都怪師傅太可愛了。」

他說著揉了揉元初的頭，不等她抗議就收回手轉身離開。

夜風撩起他長長的衣袍，那隱匿在衣服上的青色圖騰，看得元初一愣一愣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頭，「這是撩完就跑的節奏啊……」

很快，他們來到城池的四個角落。

元初到的時候，下面的人也集得差不多了，她躲在煙囪的後面，探頭往下看。

只見下方是一片比較大的空地，大概有兩三萬的人聚集在這裡，而發出聲音的，是其中一個黑衣人手裡的陶塤，見人到齊之後，他停止吹奏，低聲說道。

「開始吧。」

「是。」

這裡一共有七個黑衣人，他們個個帶著幻形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

其中兩個人領命，將一口大箱子搬到了眾人面前。

「打開！」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然後就有人半跪在箱子面前，似乎要解除箱子上的陣法。但他動作停頓了一下，有些猶豫的說。

「我們今天真的不走嗎？聽說帝國那邊已經派人過來了。」

那個女聲傲慢的回答他，「怕什麼？」

她陰沉的掃了那些低著頭的城民一眼，哼道，「這裡統共才死幾個人？帝國速度不會那麼快的。你與其擔心這些，不如擔心一下自己，要是這最後一批都失敗了，咱們怎麼向主上交代！」

元初聞言，有些好奇的盯著那個箱子，箱子面前的男人嘆了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手中的靈光閃過，那包裹著箱子的陣法，就一層層揭開了。

元初暗中數了一下，發現這箱子上，竟然上了十幾層不同類別的困陣，看來裡面是個厲害的傢夥啊……

那黑衣人將陣法解開之後，連忙遠遠跑開了，只聽「砰」的一聲，箱子彈開，正當一個黑影要快速衝出來時，那個拿著陶塤的黑衣人又吹響了塤，在塤的作用下，那黑影的動作頓時變得緩慢僵硬，也讓元初徹底看清了，那是個什麼東西。

*

另一邊，厲老也看清那是個什麼東西了！

「是人蛇……」

神劍低聲問，「什麼是人蛇？」

厲老神情有些凝重，「傳說，在怨靈地獄，會誕生出毫無人性的極惡之人，他們生前作惡多端，喜歡折磨人並食用怨死者的血肉，死後就會化為半人半鬼的怪物……」

神劍聽罷，低聲道，「但怨靈地獄並不存在啊，再說，生身為人，怎麼可能毫無人性？還折磨人，吃怨死者的血肉……這得多扭曲才做得出來這種事？」

厲老抿了抿唇，有些乾啞的說，「怨靈地獄是傳說中才有的地方沒錯，但你忘了之前的涼駿城？」

「……原本有三十幾萬的涼駿城，短短十來天就死了二十幾萬人，而且迷霧環繞，怨雲壓身，那裡，算不算怨靈地獄？」

聽厲老這麼說，神劍立馬就不說話了，但這還沒完，厲老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

「雖然當初涼駿城那些瘋子都是因為中了毒，才泯滅人性。可那種毒會將他們內心的惡無限放大，這樣的人，算不算極惡之人？

他們在涼駿城燒殺搶掠，折磨那些無辜的百姓，你敢說……他們沒有吃那些怨死者的肉？」

神劍聽罷後怕不已，「這，這跟傳說對上了啊！不行，我得告訴主人！」

說罷，他們連忙通過傳音鈴，將厲老知道的事情轉述給夜沉淵。

在傳音鈴有限的範圍內，只要沒有神識阻隔，他們可以傳神交談。

夜沉淵聽了厲老的話後，沉默不語，與之相連的小白龍也聽到了人蛇的說法，低聲問道。

「你們的意思是……當初鳳凰以全城為祭，是為了親手打造傳說中才有的怨靈地獄，目的是製造出人蛇？」

夜沉淵卻有不同的看法，「鳳凰那人，做事毫無章法，最後更是歇斯底裡，我覺得她不可能想得如此深遠，她當初會封鎖全城，給城民下毒，只是為了製造足夠的怨雲，引冰魔現身罷了。」

厲老道，「這麼說，她只是歪打正著，做出了怨靈地獄？然後被有心人利用了？」

夜沉淵「嗯」了一聲，「這個可能性很大。」

他頓了頓，「之前我們殺了那麼多瘋子，他們之中惡到極致的，很可能死後蛻變為人蛇，然後被誰抓住了。」

元初加入了他們的討論，隻問了一句，「那他們現在要做什麼？這些人蛇看上去，也不算太厲害啊！」

元初的問題他們無法回答，最後厲老道。

「不管他們要做什麼，我們只要阻止就是，我看這些黑衣人並不厲害，要不，我們動手？」

厲老這話說得有理，不管他們要做什麼，反正不會是好事就是！

夜沉淵點頭，「好，動手！」

說完，他們四方同時出擊！

那些黑衣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場面一下混亂了，危急之時，元初注意到他們第一步竟然是關閉箱子，看來那個人蛇很重要？

厲老這邊，是神劍在戰鬥，他躲在幕後。

反正這些人實力不高，神劍輕鬆就能搞定，但就在這個時候，神劍刺破了一個人身上的黑紗，讓她身上的障眼法瞬間消失了，厲老瞳孔一縮，猛地沖了過去！

看到厲老，那個女人也很震驚，她當下連反擊都不反擊了，轉身就想跑，卻被厲老攔住了！

「師姐……」

對方聞言，露出不忍的神色，下一秒，她突然朝厲老衝過去，而厲老也沒有閃躲，直接被她抓住，拖到了一邊的屋子裡！

「楚月！」

一個正在和神劍鬥法的黑衣人朝女人的方向喊了一聲，他還沒來得及追過去，就被神劍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