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淵一把握住她的手，低聲問道，「那你還聽到什麼了？」

元初驟然臉紅，夜沉淵奇了，難不成真能聽到？

元初一個翻身，拿屁屁對著他，「不理你了！整天就想些少兒不宜的事！」

夜沉淵眨巴眼一臉無辜，「沒有，你冤枉我了。」

元初悶哼一聲，一副已經看透他的模樣。

夜沉淵低笑著再次將人抱在懷裏，就像疊杓子一樣，側躺在床上。

「好吧，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過……我現在不會鬧你，睡吧……」

之前元初就是在睡夢中被攪醒的，現在也確實很困，哼哧幾聲，就窩在他懷裏甜甜的睡著了。

而夜沉淵卻沒有睡，晶石燈光下，他看著她軟軟的睡顏，心中思緒萬千。

其實能像這樣擁她入懷，他已經覺得很幸福了，但人總是貪得無厭的，得到幸福之後，總想著用盡一切辦法，讓它長久保持下去。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敵人在暗，心有不安。

他這麼想著，神魂出竅，縹緲的分身低頭，在元初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才消失在屋內。

很快，他來到元初之前到過的地方，地上有五個黑衣人的屍體，四男一女。

他們明明才死不久，這會卻已經從內而外的腐爛了，不僅面目全非，還發出刺鼻的味道。

夜沉淵微微皺眉，很快，他又去了之前小白龍還有厲老駐守的地方。

果不其然，那些黑衣人只要一死，就會爛掉，夜沉淵仔細查看，才能分得出男女。

他看著屍體若有所思，最後的抬頭，望著頭頂的月亮，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沒有聲張，而是無聲的回到了元初身邊。

次日，楚月出現在眾人面前時，還有些羸弱。

她一出來就朝夜沉淵行禮，感激他的不殺之恩。

元初比較直接，她開口說道。

「別的都可以先不管，但那四條人蛇留著始終是禍害，你把箱子打開，讓我殺掉它們吧！」

其實費點功夫，他們自己也可以打開，但元初對這位「師姐」，還抱有一定懷疑，這麼說也只是想試探一下她。

楚月露出遲疑的神情，「真的要殺嗎？」

小白龍在一邊露出無辜的笑容，「不然呢？這種惡毒的東西，留著危害世間？」

楚月連忙擺手，「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之所以會猶豫，是因為……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玄厄丹？」

「玄厄丹？」夜沉淵是聽過的，他看向厲老，厲老低聲說道。

「玄厄丹是用天下三萬種劇毒才能煉製出來的奇丹，師姐，你說這個做什麼？」

楚月看著他，眼中浮現出期盼的光，「玄厄丹因為材料太過苛刻，所以從來沒有人練成過，但抓我的那個人說，人蛇之毒，致霸天下，用人蛇為引，就能練出玄厄丹！而玄厄丹的作用，你們應該知道吧？」

玄厄丹因為是用天下劇毒煉製而成，所以它可以抗天下毒！

厲老頓時明白楚月的意思了，「你是說，想讓我練玄厄丹？」

他心思活絡起來，師姐身中劇毒，包括人面蠍也是毒物，如果真能用人蛇練出玄厄丹，就能治癒她身上的毒，說不定還能在不傷害她的前提下，殺死人面蠍。

一邊小白龍摸了摸下巴說道，「聽上去很誘惑，可既然人蛇能用來做玄厄丹的藥引，你家主上為什麼還要用它來練毒人？」

楚月聞言苦笑，「毒人是天下至毒，玄厄丹卻是所有毒物的剋星，而他……是毒師，他不需要解藥，他要的，是天下最毒的毒藥。

還有一點就是，玄厄丹必須是八品丹師才能練出來的奇丹，但整個諸天界，八品煉丹師只有兩位。」

眾人一下安靜下來，厲老想了想，雖然他現在實力不夠，練不出八品，但如果在煉丹途中，夜沉淵能鼎力相助的話，八品丹藥或許可行。

眼下有四條人蛇，若是能練出四顆玄厄丹，那對他們來說，算是很大的機緣了！

畢竟諸天界什麼奇怪的東西都有，即便修鍊到了大乘也不敢說自己百毒不侵，如果有玄厄丹，那他們的實力將更上一層樓。

元初瞄了夜沉淵一眼，最後夜沉淵說道。

「那好，先不殺那些人蛇，厲老，這段時間就要麻煩你研究一下了，看看人蛇是不是真的能練出玄厄丹。」

厲老點頭，「我會儘力的！」他最喜歡研究這些東西了。

夜沉淵看著楚月，又道，「至於你那些還活著的朋友……」

楚月期盼的看著夜沉淵，「我不求你們放他們走，至少不要殺他們……他們已經夠可憐了。」

夜沉淵笑了，「若是不殺，那他們能做什麼？」

楚月猶豫片刻，低聲說道，「我們的血液中都包含了千萬種毒藥，如果真的要練玄厄丹，我們是有用的！」

「那城裏的人呢？」

楚月道，「我就讓他們醒過來。」

果然，在楚月的塤樂中，那些人都醒過來了，考慮到帝國很快會派人過來，夜沉淵他們再一次飛上高空，並將俘虜的五個男性黑衣人統一關到了一間屋子。

楚月有些於心不忍，她雖然被逼做壞事，但她本質還是好的，至少厲老這麼認為。

於是，為了治癒楚月身上的毒，為了幫她擺脫那個人的控制，厲老潛心研究玄厄丹，最後得出來的結論和楚月說的差不多。

原來人蛇，真的可以練出玄厄丹。

另一邊，夜沉淵站在甲板上，看著下方的城池。

楚月將城中人喚醒之後，他們並沒有離開，因為夜沉淵的感覺是不會錯的，夙鏡碎片就在這裏，在得到那塊碎片之前，他們不會走。

就這樣，時間一晃就過了十天。

這十天，厲老和楚月的感情突飛猛進。

原本他就喜歡楚月，當年更是為了她，甘心一輩子光棍，更別說現在了。

楚月褪去黑衣後，露出了她原本該有的溫婉。

想必若不是被逼無奈，她也不會做那些事情吧？

更何況，在厲老看來，是他連累了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