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帝尊最想對付的還是他，而且是恨不得他死！帶著師傅，他真的能保證她的安全嗎？

元之旭看著那邊笑得正開心的妻女，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握拳。

「帶她一起吧！小初隨她娘，看著很好說話，其實固執起來又很固執，她或許寧可和你一起死，也不願守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等你回來。」

元之旭的話，讓夜沉淵忍不住笑了，他將瓷碗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有些快意的說。

「你說得對……她，得和我一起死，我不會放過她。」

他這話說得危險又霸道，可一邊的元之旭明白，若真遇到危險，夜沉淵會和他一樣，即便自己粉身碎骨，也不會讓心愛之人受一點傷。

其實真到了最後一步，或許小初自己也會做出選擇，而他做父親的，除了尊重女兒，便只有支持了。

這一夜，眾人喝得歡暢淋漓，因為明天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了。

眾人很清楚，夜沉淵他們即將要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這一頓酒，就是最後的踐行！

顧彥拽著厲老走到一邊，斟酌許久，才冷冷說道，「明天，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厲老愣住了，這傢夥不會要對他做什麼吧？！

放在以前，厲老就算死，也不會對一個男人有這種不放心的念頭，關鍵他還長得不好看，怎麼看都是中人之姿的那種，可怕的是，眼前這位似乎就好這口！

他很快拒絕道，「我要和小初待在一起！」

別以為他之前沒看到夜沉淵他們在密謀什麼，反正和小初在一塊準沒錯！

顧彥陰冷俊美的臉浮現出一絲怒氣，在元初看來，顧彥其實長得有點像她所知道的吸血鬼，尤其是生氣的時候，眼底帶著深深的陰冷，看上去更像了。

「你跟他們在一起，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有人都清楚，夜沉淵才是帝尊最想殺的人，在他們還沒有觸及帝尊底線的時候，帝尊不會發瘋到不顧一切殺死他們所有人，一來，他沒有那麼多可支配的力量，二來也沒必要，因為他們沒有道心，對他的威脅並不算大。

厲老聽罷，更抗拒了！跟他出去才更危險好嗎？！

雖然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顧彥都隻督促他修鍊，沒對他做什麼，但他時常會做噩夢，這要跟他一起出去了，噩夢只怕也要成真了！

所以他果斷搖頭，「我就算是死，也要和小初死在一起！」

「哢！」顧彥手裡的瓷碗碎了，瓷器化為細小的白沙，從指間流下。

看得厲老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活了那麼久，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遇到這種荒唐事，但顧彥老是這樣也不是辦法，他現在也算是他們的一員了，為什麼思想還是這麼極端呢？

見遠處那些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厲老忍不住說，「顧彥，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了！」

顧彥臉色陰沉似水，他用頭髮絲想，都知道這個笨蛋要說什麼，果然……

厲老挺直了腰桿道，「小初說的對，我不能干涉別人的取向什麼的，但有一點我很確定，我不喜歡男人。」

見顧彥沒說話，厲老頓了頓，壯著膽子說。

「我都活到這個歲數了，相當於別人家的祖宗，這種事，我真接受不來！」

顧彥終於說話了，只是這聲音就跟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那你就能接受女人？」

「這不一樣！」厲老義正言辭，「陰陽調和乃順應天命，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所以，你也是這樣？」顧彥說著，上前一步。

他氣勢徒然增強，讓厲老忍不住後退一步，然後後腦杓「砰」的一聲就撞到樹了！疼得他齜牙咧嘴！

顧彥皺眉，伸手似乎想揉揉他的頭，但厲老一躲！

「等等，咱們的事還沒說完！」他雙手捂著後腦杓，苦口婆心的勸道，「你是見過我小時候的模樣的，也見過我老了以後是什麼樣子，你可以說看遍了我的一生，難道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厲老已經想不出用什麼辭彙去勸了，他這人不忍心傷害別人，哪怕是遇到了這麼荒唐的事情。

見他百般勸說，原本應該很生氣的顧彥，突然勾唇笑了。

「我自然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他說著，又上前一步，然後一隻手伸出，直接將厲老樹咚了！

厲老身體綳直，警惕的看著他，那眼神，完全做好了拔腿就跑的準備。

顧彥邪氣上挑的眼眸此時含著幽幽浮光。

「……就好像現在，你明明很討厭我這樣，或者說，厭惡？但你卻不敢說什麼重話，你總是替別人想很多，心思單純得、在我看來實在很蠢。」

厲老也是服氣了，他這輩子沒跟人紅過臉，難道不算美德？

他唯一很憤怒的時候，就是之前恨顧彥的時候，恨得牙癢癢，因為顧彥毀了天丹門！但現在，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他心情複雜了很多。

厲老皺著眉，有些嚴肅的說，「你既然這麼了解我，就應該知道我方才說的都是認真的，你最好打消那些荒唐的念頭。」

顧彥再次低聲笑了，笑得厲老有些莫名其妙。

「你笑什麼？」

顧彥盯著他，一字一句說道，「我笑我了解你，但是，你似乎一點都不了解我。」

危險來臨之際，厲老猛地瞪大了眼睛，但他怎麼可能是顧彥的對手，還沒來得及跑，就被打暈了！

顧彥托著他，挑眉說出了後半句話，「讓你跑了，我就不是我了。」

和厲天恰恰相反的是，他可不會為別人考慮，他是壞人啊，壞人都是要迫害好人的。

打暈厲老之後，顧彥將厲老裝在了他的骨扣裡，他的扣子能儲存活物，雖然不大，但放一個厲老還是夠了。

然後，他和夜沉淵招呼了一聲。

「人我明天會帶走。」

夜沉淵問，「厲老答應了？」

顧彥抿著唇，皺眉說道，「他沒答應，不過他在你身邊，你也顧不上，不如跟著我。」

似乎知道夜沉淵在想什麼，顧彥有些不耐的補上一句。

「放心，我不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