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元初突然打了個哆嗦,露出怕怕的表情!
怎麼辦?小淵淵這麼腹黑,這麼深沉,她……她這個師傅的以後還鎮得住他嗎?!
如果她不小心做了什麼得罪他的事,和他鬧掰了,她會不會被賣掉啊?!
元初越想越可怕,根本沒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就被夜沉淵帶出了東宮,在一條僻靜的林蔭小道,夜沉淵突然轉身,將元初壓在了樹榦上。
「怎,怎麼了?!」
元初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難不成小淵淵有讀心術,聽到她心裡的腦補了?!
「噓。」
夜沉淵右手的拇指壓住了元初柔軟的唇,他微微上挑的鳳眸掃向來時的路,薄唇輕勾,低聲對她說道。
「師傅,後面有人追著我們來了,我猜是顧家的人,為了防止他們賊心不死,還想讓我做他們家的女婿,隻好請你配合一下了。」
元初背部緊貼著樹榦,用眼神問,她要怎麼配合?
夜沉淵昳麗的雙瞳緩緩落在她臉上,在聽到馬蹄聲越來越近時,他低頭,隔著自己的大拇指,吻住元初的唇。
不是不想直接吻她,而是他欲意在神劍秘境中出來之後,就向她袒露心跡,所以現在是非常時期,他不想嚇到她,便隻好隔著礙事的拇指親吻她。
元初瞬間瞪大了眼睛!
即便隔著手指,她有一部分唇還是貼到了他的!而且他一手捧著她的臉,一手摟著她的腰,將她直接按在樹榦上,不管從哪一個角度看,別人都會以為他們在接吻!
小心臟彷彿要跳出來了……元初原本想推開他的,可他並沒有冒犯她,只是想讓她陪他演一場戲而已,而且那馬蹄聲確實很近了,她按捺住自己沒動,這個時候,她聽到夜沉淵低啞的聲音。
「閉上眼睛。」
元初立馬就閉上了,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只是緊張中的元初並沒有發現……
追來的確實是顧家人,顧家主將夜天煦打了一頓,然後說了一句婚約作廢,就帶人離開了。
離開之後他才想起夜沉淵,他覺得夜沉淵肯定知道更多消息,於是便帶人駕著雲堤馬,從東宮追了過來。
結果沒想到他剛追過來,就看到夜沉淵和元初在林子裡……
「咳!」
顧家主跳下馬,讓身後其他人停下,獨自朝夜沉淵走過去,然後咳了一聲。
夜沉淵隻煩這些人來得實在太快了,讓他都不能再繼續感受這份美好。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元初,此時她明顯很緊張,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白皙的肌膚變成淺淺的紅,分外可口的模樣。
他放開她的過程中,先一步撤回了自己的拇指,然後有那麼半秒,他們的唇,是完全貼合在一起的。
元初有些驚異的睜開眼,就看到夜沉淵已經後退了一步,對顧家主道。
「是你?」
他上前將元初完全擋在身後,不希望她嬌俏的模樣被人看去,面上很從容的問。
「顧家主找我有什麼事?」
顧家主也沒好意思往元初身上看,原本在知道夜沉淵是神皇血脈時,他是動過讓女兒嫁給他的心思,可看到夜沉淵和他夫人感情那麼好,他倒開不了這個口了,隻得說。
「你叫夜沉淵?你說你是神皇血脈,因為感應不到夜天煦的血脈力量,故而確定他是假裝,對麽?」
夜沉淵點點頭,「沒錯。」
顧家主道,「那你可願幫我一個忙?」
他濃眉緊皺,看上去有些疲憊,而且余怒未消。
「如果可以,我顧家,想請你做個人證,等陛下出關後,去陛下面前作證,好逼那夜天煦再次驗血……當然,我們會付給你很高的酬勞。」
夜沉淵聽罷,笑著搖頭,「顧家主,你本末倒置了。」
「此話何解?」
夜沉淵道,「聽聞皇長孫和趙家關係密切,加上皇長孫驗血的時候,年齡還小,怎麼可能有意識的冒充神皇血脈?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一切都是趙家的主意,趙家肯定很了解你女兒的情況,故意如此,引得你自己上鉤,想必這麼多年,你顧家給皇長孫支持了不少吧?」
顧家主開始氣得狠了,沒想那麼多,此時聽了夜沉淵的話,他更加憤怒!卻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趙家,居然是趙家!他顧家哪裡惹到他們家了,竟然這麼欺負他的女兒,這麼算計他!
夜沉淵道,「所以你現在要對付的,並不是夜天煦,他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不足為懼,只要你將他身後的勢力拔了,不需要你動手,他自己就會垮掉。」
夜沉淵溫和的話語,讓顧家主眯了眯眼。
「你說的沒錯,是我本末倒置了……」
他看著眼前的少年,越看越可惜!
這夜沉淵年紀輕輕,卻頗有謀略,而且看問題很透徹,加上目前這個修為,足見天賦也高。
可惜了可惜了!要是夜沉淵還沒成婚多好,他們顧家若是能招這麼一個上門女婿,他日後將家族的一切都交給他也行啊!
夜沉淵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一手拉起元初的手,笑著說。
「話我已經說到這裡了,要我出面是不可能的,我這個人沒什麼志向,就想和我夫人雙宿雙棲,以後再生兩個孩子。所以還請顧家主不要再來找我,告辭。」
說著,他就拉著元初走了。
元初看了看夜沉淵,又回頭看了看顧家一行人,頓時有點同情他們,來了,看來這些家族很快就要和趙家決一死戰了!
夜沉淵捏著元初的手,越捏越覺得心癢,他掃向元初,雙眸含笑著問。
「師傅,從一開始你就心不在焉,在想什麼?」
元初聞言,忍不住看了夜沉淵一眼。
長長的叢林小道上,夜沉淵只是站在那,便是一道風景線,而且那笑容看上去無害極了。
元初想了想,眼神飄忽的說,「沒想什麼,就是覺得你好厲害……一下算計了那麼多人……」
「所以呢?」夜沉淵面對元初的時候是完全放鬆的,聲音也和之前相比更加輕快一些,只是元初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