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心的，要不你說你要什麼嘛，我刀山火海都給你取來，你要什麼都可以！」

她這麼說，夜沉淵微微挑眉，然後他用一種很難捉摸的冷淡眼神，將她從上到下掃了一遍，在她幾乎沒有起伏的胸上停頓了零點一秒，快到元初根本沒有察覺。

「我什麼都不需要。」他冷淡說道，「走開。」

「別啊！」元初眼看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已經出現了，哪裏能忍，她強壓著對夜沉淵的各種不服，死皮賴臉的往上湊。

「我真的很有用，我還知道很多藏有寶物的地方，你跟我交易一點都不吃虧！而且你想想看，你要是不給我，我就會纏著你，你吃飯我就在你面前蹲點，你睡覺我就跑來敲鑼，你打怪我就衝上去幫怪，你泡妞……好吧，你不泡妞，總而言之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給我，我就比以前纏你纏得更緊！我要你天天吃不好睡不好，每天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我，我說到做到！」

在元初沒有看到的地方，夜沉淵的嘴角微不可查的翹了一下，他最後冷淡道。

「越是殷勤越是有鬼，這鏡子絕對另有玄機，我不會上當，你要怎麼做是你的事，只要你打得過我，隨你。」

說著，他淡淡補充一句，「另外，我不吃東西，也不睡覺。」

元初見這個人油鹽不進，頓時怒了！

「我們都打了一百多年了，也算老交情了，你確定要這樣絕情？！」

夜沉淵直接繞過她往外走，氣得元初在他身後跳腳！

「夜沉淵你給我等著！你要是不給我夙鏡，我就把你今後的機緣統統敗光搶光燒光！我認真的！」

夜沉淵頭也不回，讓元初更加七竅生煙！她捏著小拳頭惡狠狠的想，等著吧，她一定要變得比他更厲害，然後光明正大的把東西搶過來！

另一邊，厲老有些不解。

「小淵，她要用一件有器靈的神器，來換你手上這面夙鏡，你為什麼不換？雖然這鏡子的作用挺特別的，但你又用不到。」

夜沉淵想起他得到夙鏡時，接受的傳承，眼神更加冰冷。

那個聲音告訴他，夙鏡擁有掌控時間和空間的力量，而且只能用一次，她又說她是要救人，可見，她要去的時間點，或者空間點不在這個世界。

加上她願意用她所用的東西來換，足以見得她沒有打算再回來。

這種感覺，莫名有些不爽呢。

小白龍在一邊沉聲道，「厲老，主人應該有他自己的打算，這夙鏡如此逆天，確實不可落在他人之手。」

神劍聽了，默不作聲，他已經沉默習慣了。

*

「師傅……師傅？」

元初猛地回過神來，而夜沉淵站在她身邊，將食物送到她面前的小桌子上，怕她覺得膩，還給她倒了一杯靈果汁。

「師傅，你怎麼又發獃了？」

每次元初發獃的時候，兩隻眼睛都睜得大大的，小眉頭微顰，嚴肅又可愛得緊，讓他每每看到了，都想逗逗她。

元初手裏拿著杓子，面前是色澤鮮亮的雲娥蛋羹，桌上是兩道她最愛吃的美味佳肴，心裏不由感慨。

還是這輩子的小淵淵好啊！

想起她死之前最後一戰，她還沒有和他打幾下，就莫名靈魂虛弱而死，也不知夜沉淵看到她屍體時，是什麼表情，他會不會覺得他已經超神了，從此就膨脹了呢？

無解啊……

結果她的臉突然一痛，然後就對上夜沉淵有些探究的眼神。

「師傅在想什麼？」

居然連她最喜歡的食物都沒有吸引力了，她的小腦袋裏，究竟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

元初連忙捂住自己的臉，嘟了嘟嘴。

「哼，別以為你做了好吃的我就原諒你之前那些惡行！吃完之後我還是會生氣的！」

說著，就「嗷嗚」一大口，吃了一口蛋羹，然後滿足的眯起貓眼！

嚶嚶嚶，怎麼可以這麼好吃，簡直要讓她將舌頭都吞下去了！

不過吃雲娥蛋她還是有點負罪感的，決定了，蛋蛋這麼可愛，以後還是加點辣吧！

夜沉淵寵溺的看著她，自己根本沒怎麼吃，他為了不讓太多人打擾他和師傅在一起的時光，已經讓帝國的人先走了，他在後面追，只要最後到帝國的時候，追上去就行。

這一路，他都可以好好陪著她。

晚上，元初到底沒有比得過夜沉淵腹黑，又被他抱在懷裏睡覺了。

夜沉淵單手支顎，側躺在她身邊看著她，一會摸摸她的發，一會摸摸她的臉，見她不滿的嘟起小嘴，就壞心眼的湊過去親一親，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們已經是夫妻了一樣，讓他無比眷戀。

他突然有點後悔沒有早點讓她知道他的感情了，白白錯過了很多可以親吻她的機會。

算了……他以後可以補回來。

最後，夜沉淵抱著元初，滿足的進入了夢中。

他平時晚上都會打坐修鍊，是不睡覺的，不過有她在懷的時候，他還是會睡，因為每一次都會有一個美夢。

不過，今天晚上的夢有些不同，他夢到了他自己……

不過那個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卻不是他，因為他居然會對師傅下手，而且還專挑她破綻的地方，夜沉淵怒了！但他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束縛，只能做一個看客！

見元初在坑裏半天沒有半動靜，穿著深藍色長袍的夜沉淵微微挑眉，然後緩緩落回地面。

「小心有詐。」

厲老在識海中提醒了一句，不過夜沉淵並不擔心，元初就算再怎麼使詐，她也絕對不可能在他手裏搶到他不想給的東西。

結果過去之後，元初遲遲沒有偷襲，這讓他有點奇怪，一揮手，那些巨石全部飛開，他看著元初閉著眼躺在那裏，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不會真的睡著了吧？

想到元初的迷糊，夜沉淵走了過去，但最後卻覺得有些不對勁，直到他將手指按在元初的命脈上，臉色微微一變！

「怎麼了？」厲老問。

夜沉淵收回手，神情不明。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