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臨城市發生模仿小說殺人案。
所有案發現場都被處理得非常乾淨,沒有留下一絲線索。
兇手的反偵察能力極強,簡直就像是熟知警方辦案流程的專業人士。
每樁案件,死者的死法都不相同。
無一例外的是,死狀都很慘烈,視覺效果很有衝擊力。
現場種種跡象都表明,兇手的身份不可能是普通書迷這麼簡單。
「我跟他共事這麼久,又是從警校就認識的老同學,我知道他心裡對完美犯罪的執念有多深。」
如果不是這樣,他們不會每次都因為看待犯罪的觀點不同,就吵得不可開交。
但在他心裡,始終是把沈負當做摯友。
顧泊臣嘆了口氣,接著說:「我接手這個案子以後,第一時間就先去找了他。
就在他那棟別墅的書房裡,我們談了許久。
我想邀請他來協助警方辦案,可是無論我怎麼說,他都不肯配合。」
他還記得很清楚。
那天在書房裡,大白天窗簾緊閉,也沒有開燈。
沈負就坐在沙發上抽著煙,光線昏暗得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當時他就有一種感覺,眼前這個人跟以前在警校的時候不一樣了。
他對沈負的懷疑完全是出於直覺,所以才想說服他協助警方辦案。
一方面有他的加入,案子確實會好辦許多。
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打消這種懷疑。
畢竟身為刑警。
如果身邊的人涉嫌犯罪,那證明他清白的最好方式,就是查明真相。
可沈負不但拒絕了,還對他的態度也變得很冷淡,連說話都帶著冷嘲熱諷。
後來更是連見都不肯見他了,每回都被拒之門外。
「當時外界對他的惡意揣測實在太多,他又一直不肯配合調查。
所以我隻好跟上頭批了申請書,以做筆錄的借口,把他召到局裡來。
結果他還是不肯,最後我只能自己去查。」
那時候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要拒絕澄清自己的機會。
他也這麼問了,沈負卻說:「你不是一直堅信這世上沒有完美犯罪麽?現在就是你證明的機會。
去查吧,查到真相,看看我們倆到底誰對誰錯。」
為了一個對錯,把自己推向萬丈深淵。
還真是沈負這個人能幹得出來的事。
「那後來,你查到了什麼?」沈初墨問。
聞言,顧泊臣神情嚴肅的皺起了眉頭,「是查到一點東西,不過並不是在現場發現的,所以我也不能確定。」
「什麼東西?」
「一小截繩結,打結的方式有點特別,至少在我認識的人裡面,只有他會。」
「……」
雖然不是在第一現場發現的,但繩結出現的地點,多少也跟案件有點關聯。
他本來就一直在懷疑,看到這個繩結就更無法打消這個念頭。
於是就帶著繩結,再次來到湖邊別墅。
誰知道等他過去的時候,別墅已經著了大火。
等火滅了,什麼都沒剩下。
事後火場調查,說是屋內故意縱火導致。
他這才知道沈負的精神狀態已經出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