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案組四人忙到後半夜,辦公室的燈才熄滅。
回到家裡已經是凌晨四點多,再有兩個小時就要天亮了。
許久沒回來,看到草莓趴在沙發上睡著,沈初墨還有點晃神。
老顧還在這邊養傷,睡了顧沉眠的房間。
這個點,肯定是早就睡下了。
雖說他睡眠極淺,但兩人都沒有再去打擾。
洗漱完了,沈初墨拿著毛巾擦頭髮,走進房間就看見顧大佬已經坐在了床上。
他雙手枕在腦後,靠在床頭,修長雙腿交疊著,過分撩人。
不等她說話,他就先開了口:「老顧佔了我房間,草莓佔了沙發,我只能在你這兒將就一晚了,不介意吧?小奶狗。」
奶墨腦袋上還搭著毛巾,站在房門口頓了半晌,才關上房門。
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少年眼底掠過一抹極具侵略性的笑意,「不介意。」
兩個人都是剛洗完澡,穿著寬鬆的居家睡衣。
顧沉眠略微挑了一下眉頭,伸手把人拉進了懷裡,「我看你也是不介意,畢竟對我蓄謀已久。」
他雙手隔著毛巾捧起少年的臉,眸光裡還帶著笑意,薄唇微微勾起。
白色毛巾很軟乎,少年白皙的臉頰透著緋紅,也很軟乎。
大概是剛洗過澡,那雙漆黑清冷的眸子看上去濕漉漉的,格外令人心動。
沈初墨趴在他身上,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已經低頭吻了上來。
毛巾有些滑落,擋住了兩人的側臉,也擋住了大部分光線。
混亂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彷彿全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彼此的心跳聲。
直到兩人都有些失控,才結束這個綿長的吻。
畢竟老顧還在隔壁,不能太過放縱。
關了大燈,留了一盞床頭燈。
顧沉眠從枕下拿出那個黑色手環,重新戴在少年手腕上,「剛好。」
比起之前,手環明顯鬆了一些,似乎是被重新編織過。
沈初墨抬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是啊,我對你蓄謀了十三年。」
可能她這個人心理是不太正常。
六歲那年初見,對他偏執到如今。
真是蓄謀了好久,終於把你變成了我的人。
顧沉眠揉了揉少年的腦袋,嗓音很沉,「那現在換我蓄謀你的餘生。」
他是後來才想起來,這條黑色手環的來歷。
小時候跟著老顧,去過那棟湖邊別墅。
似乎是四月份,白梨花盛開的季節。
別墅院子裡的梨花樹下,小男孩坐在鞦韆上看書,低著頭十分認真。
時不時有梨花隨風飄落,落了滿地梨白。
他走過去站在樹下,小男孩也抬起了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著他,亮晶晶的。
小男孩也不問他是誰,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哥哥,你長得真好看。」
後來離開的時候,他送了小男孩親手編織的手環。
那是母親教他的編織方法,學了有一段時間,才編織出第一條手環。
小男孩很喜歡,拽著他的衣角,有些不舍,「哥哥,你還會來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