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學生都還在納悶。

少年的握槍姿勢分明就很標準，之前上射擊訓練課的教官都特意誇過，怎麼到了顧警官這裡就好像哪哪兒都不標準了？

還得這樣手把手的教？

其他人不知道，薑語晴卻知道得很清楚。

這哪裡是在教射擊，明明就是在暗搓搓的秀恩愛。

作為回敬，沈初墨也偏了偏頭，眼角餘光瞥著他，壓低嗓音說：「我想你了，哥哥。」

顧沉眠身形僵了一下，略微眯了眯眼，就看見少年唇邊陰謀得逞的笑意。

半個月不見，小奶狗真是越來越會了。

喉結上下滾動，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將心底的衝動壓了又壓，才鬆開手退了幾步。

「開始射擊。」

前面五十米的槍靶就是他們今天練習的距離。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沈初墨和趙丞同時扣動了扳機。

訓練場上的槍聲響成一片，風中帶著淡淡的硝煙味。

開槍時的作用力震得沈初墨虎口有些發麻，耳膜也被槍聲震得生疼。

手槍也有後坐力，開槍時力道不足，很容易會脫手。

十發子彈打完，沈初墨兩條胳膊都泛著酸疼。

趙丞也好不到哪裡去，揉著耳朵說：「不愧是真槍實彈，爽是爽，就是這聲音太大了。」

大概是他自己耳朵被震得不太好使，也可能是怕沈初墨聽不清楚，他說話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幾個度。

沈初墨放下槍，淡淡點頭：「嗯。」

她這十發子彈都上了靶，卻沒有一發是打中十環的。

只有兩發九環，其他的大部分都是七八環。

這樣的成績在五班已經是非常好，但對沈初墨來說，本來應該可以更好。

只是每次扣動扳機的時候，想到哥哥就在旁邊看著，就免不了分心。

尤其是她想靜下心來瞄準時，總感覺又聽到了他在耳邊說話的聲音。

他的氣息，他的呼吸，還有隔著衣服傳過來的體溫。

根本就不能去想，一想就影響發揮。

相比之下，趙丞的成績要比她好了很多。

雖然他也沒打中十環，但至少有四發子彈打中了九環。

他學東西上手很快，確實很厲害。

沈初墨微微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朝顧沉眠那邊看了一眼。

歸隊時經過他身邊，還隱約聽到了一道短促低沉的笑聲。

後面還有三組，學員們已經頂著大太陽在訓練場上站了許久。

顧沉眠沒有接著繼續，而是喊了幾聲稍息立正，就放了他們解散休息十分鐘。

其他班解散休息時，還能調戲慫恿教官唱歌表演節目，五班的人也有點這個想法。

結果還沒付諸行動，就看見他們這位顧教官抬手指了指隊伍裡的某個少年，沉著嗓音說：「你，出列，跟我過來。」

沈初墨：……

眾所周知，特招考試那天，少年是被顧警官親自送過來的。

現在又是手把手教射擊，又是喊出去單獨談話，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是什麼情況了。

看著他們顧教官和少年離去的背影，五班眾人紛紛拖著調子「哦」了一聲，然後心照不宣的露出了揶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