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斷了宋浪的話，卻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再也沒有開口。

電腦屏幕上的熒光忽明忽暗，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宋浪並沒有對他的話感到有多驚訝，只是一個平時冰冷刻板的人，突然之間說出一句這樣的話，確實會令人很不習慣。

他早知道季風揚和葉微恆之間的感情。

也就是因為知道，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否則，他大可以直接跟沈初墨回警局坦白一切，根本不用多此一舉。

來到這裡，就是想要阻止葉微恆繼續錯下去。

可惜，在葉微恆的眼裡，早就已經沒有了對錯之分。

什麼是對，什麼是錯，都沒有替季風揚報仇來得重要。

「我也好，揚哥也好，我們都阻止不了你，是嗎？」宋浪低聲打破沉默。

葉微恆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宋浪，如果你不是他的弟弟，就應該已經死在了來路上。」

「這個世上就只有我和你還記得他了，你不會這麼做。」宋浪單手輕輕撐著桌面，眉尾處的小傷疤微微動了動，「同樣，我也不會。」

「有人會。」葉微恆一邊說著一邊敲下了回車鍵。

聞言，宋浪皺起眉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本能的察覺到話裡的不對勁，卻見葉微恆已經斂去了眼角僅剩的那丁點兒情緒，又恢復到那個冰冷的樣子。

並且不等他多問，他就揚聲把門外的少年喊了進來。

「把人安頓好，別讓他跑了。」說完，葉微恆就沒有再看他。

這是要軟禁的意思。

也就意味著，待在這裡的這段時間，宋浪無法聯繫到任何人。

雖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也夠難受一陣子了。

那少年二話不說，就站在門邊朝宋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過他也就看上去斯文，眼神裡全是不友好的意味。

看樣子再待在這裡也問不出什麼結果，宋浪隻好先跟著少年離開了房間。

……

白秦忙活了一天，總算趕在晚上十一點之前，把陸千山的屍檢報告趕了出來。

他親自拿著屍檢報告送到專案組辦公室時，裡面那四個人才剛睡醒沒多久，正圍坐在茶幾邊上吃泡麵。

余林楓本來是想點外賣的，結果幾個人餓得不行，根本挨不到外賣送來的時候。

尤其是沈初墨本身就胃不好，更沒法再等十幾二十分鐘。

於是喬希乾脆把他抽屜裡的囤貨都翻了出來。

一人一桶泡麵，外加點滷蛋和火腿腸，就算解決了一頓。

白秦推門走進去，把屍檢報告放在了茶幾上，聞著滿辦公室的香味，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了兩聲。

「老白，你也沒吃？」余林楓指著茶幾上剩餘的那堆小零食，「泡麵是沒有了，這兒還有點玉米腸什麼的，要不一起吃點？」

「我這年紀哪還能跟你們吃這些亂七八糟的。」白秦擺了擺手，「還是回家自己下碗面算了，屍檢報告我就擱這兒了，先走了。」

「那行吧，路上注意安全，別玩水。」余林楓休息夠了又是一條好漢，就算端著泡麵碗也依舊活躍得很。

「你小子。」白秦笑著指了指他，又跟顧沉眠和沈初墨打了招呼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