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半，距離天亮還有五個小時。

顧沉眠回到警局，找喬希問明了情況。

「小浪浪，你確定這個人是小啞巴嗎？」喬希指著電腦屏幕上的監控錄像，轉頭問宋浪。

因為臨時用電有限，局裡很多地方是沒有開監控的，他只能調到辦公大樓外的監控記錄。

也就是顧泊臣被那少年扶上車的畫面，並且從側面角度來看還不是很清晰。

那少年似乎是有意躲著監控攝像頭，畫面裡從頭到尾都只能看到他一個背影。

不過就憑這與沈初墨有七八分相似的背影，也足夠讓不熟悉他的人產生誤會了。

顧沉眠單手撐在辦公桌上，盯著屏幕上的少年身形看了幾秒，也轉身看向宋浪。

這兩個人都這麼看著自己，宋浪有點不適應地咳嗽了兩聲，戴著手銬的雙手拖著椅子坐近了些。

反覆觀察了這段監控錄像後，他才靠在椅背上點了點頭，「這肯定就是那個小啞巴，錯不了。」

先不說他墨哥沒有這麼做的理由，就算有也不會做得這麼輕率。

況且，畫面上那個少年的背影，仔細看的話還是跟他墨哥有些區別。

連他都能看出來的事，又何況是顧警官。

電腦屏幕上的監控錄像還在重複播放，顧沉眠微微眯了一下眼，抿著薄唇沒有說話。

喬希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事情，按下了暫停鍵，「道路監控都沒開，查不到車的蹤跡，不過往西走的話，我在想會不會也是去了西鄉。」

「有可能。」顧沉眠抬手搭在喬希肩上，指了指電腦屏幕，「瘋子他們應該還沒到，你先通知他，讓他留意路上的動靜，到地方後先包圍，再等我指示。」

「好。」喬希點頭，將消息通知到余林楓這邊，又問：「那顧隊你呢？」

顧沉眠正好在檢查槍械，「哢嚓」一聲裝上彈夾，把槍別回腰間，站直了身姿，「去西鄉。」

……

西鄉，農家小院。

紀允微把車停在院子外，熄了火卻沒有立即下車。

院內那條看門的大黑狗盡忠職守的吠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

偏僻鄉村不像城市裡的燈光通明，就連夜空看上去都要美上幾分。

皓月當空，滿天繁星璀璨，晚風也格外涼爽。

沈初墨坐在車裡朝院子裡看了看，目光越發清冷。

「阿墨，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這件事，我……」

紀允微轉頭看著少年的側臉，心裡正想著要怎麼說才比較好，卻見少年面無表情地推開車門，徑直下了車。

她本來就沒想好該怎麼說，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院門籬笆虛掩著，兩人來到門口，大黑狗冒著綠光的眼睛緊盯著這邊。

儘管還沒進去，沈初墨心中已然有數。

恐怕此時葉微恆和S.No1真正的首腦正在眼前這棟紅磚樓裡等著她。

紀允微顯然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對這邊的情況並不熟悉，跟在後面沒有帶路。

無視那條大黑狗的叫喚，沈初墨推開籬笆門，率先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