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到底是他每天工作的地方。

一年四季待在警局的時間比在家裡還要多。

這燈光就是再怎麼閃，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顧泊臣並沒有放在心上，繼續往樓上走。

他心裡還在想著這次S.No1的計劃，絲毫沒有注意到四樓廊道拐角處站著一道黑影。

直到幽寂的走廊裡，響起除他之外的，另一個人的腳步聲。

「誰？」顧泊臣頓了腳步，右手下意識已經探到腰側摸槍。

其實說是腳步聲，實際上也就是鞋底摩擦地面發出的細微動靜。

如果換做是平時的臨城警局，這點響動根本不會引起注意。

但樓道裡太安靜，就顯得這聲音格外清晰。

黑影似乎驚了一下，像是沒想到會被察覺，轉身就往走廊深處跑。

看這反應顯然不是警局內部人員，顧泊臣當即持槍追了上去，「站住！」

隨著他大喝一聲，樓道裡的聲控燈又閃了幾下。

借著轉瞬即逝的光亮，只見那黑影再次掠進了另一邊樓梯的拐角。

儘管是在匆忙之下，顧泊臣還是看清了那個背影。

黑色短髮，單薄修長的身形，並且是個少年。

沈初墨？

「顧叔叔，別過來！」

心中正疑惑，前面拐角處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他絕對不會聽錯，這就是沈初墨。

少年的聲音聽上去像是遇到了什麼危險，但仔細一想又覺得有些蹊蹺。

然而就在他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前面的時候，後方猛然竄出一個人影。

顧泊臣反應也快，立即回身狠踹一腳！

對方吃痛悶哼一聲，而他脖子上似乎也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一陣刺痛。

交手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樓道裡的燈越發閃得厲害。

不等他看清那人的模樣，視線就開始模糊，渾身力氣像是瞬間被抽空，連槍都握不住。

「啪！」

配槍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顧泊臣踉蹌了幾步，心知肯定是中了葯。

他掙扎著想要扶住樓梯下去，卻見那人身形筆直地走了過來，伸手扶住了他。

距離得近了些，那人的輪廓也清晰了很多。

雖然依舊看不清五官，但感覺上很像一個人。

「沈…沈初墨？」

這藥效很是強勁，他張了張嘴才發現連說話都很費勁。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扶著他往安全通道裡走去。

……

富江路。

警方支援小組趕到的時候，顧沉眠正扶著老潘從大樓裡出來。

那輛車帶著沈初墨不知所蹤以後，他便原路返回進了大樓。

來到頂樓時，狙擊手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老潘躺在地上陷入昏迷。

所幸他只是昏迷，其他的都是些皮外傷。

「那個狙擊手戴著口罩，我沒看清楚他的臉，不過看起來大概是一米八七的樣子，聽聲音應該是個成年男人，身手非常不錯。

我跟他交手的時候，感覺得到他明顯沒有盡全力，而且他好像並不想傷我，只是把我打暈了。」

這是老潘醒來後，對顧沉眠說的。

有關S.No1的線索，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很清楚的記在心裡。

聽到一米八七這個身高時，他幾乎第一反應就想起了當初宋浪在臨江縣說的那些供詞。

當時他們是在調查關於S.No1首腦的線索，而宋浪是這麼說的，「當時天太黑，只看清那個人戴著黑色鴨舌帽，穿著黑色大衣，比揚哥稍微高了一點點，是個男人。」

那時候他們就根據季風揚少年時期的身高推算過，那個帶走季風揚的人，差不多就是一米八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