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結局很容易，只需要直接省略過程，把書翻到最末尾就行。

可她要的是真相，而懸疑推理類小說恰恰最不能忽略的就是過程，不然就算知道結局也會看不懂。

這就好比一個錯綜複雜的局，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完整的真相。

老潘聞言皺了皺眉，「你問這個做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本書……」

「我知道。」沈初墨打斷他，認真道：「但我必須知道真相，這很重要。」

看得出來，少年說話的眼神與平時那副淡漠的樣子完全不同。

有些事，老潘知道得不如眼前這個少年清楚。

再怎麼樣，他現在的身份也只不過是一名警校老師，比起在專案組掛職的人，還是差那麼點意思。

他想了一下，正要開口，旁邊的交警卻突然喊道：「他還沒死，快叫救護車！」

兩人聽到喊聲，同時轉頭看過去。

只見兩名交警從撞過來的那輛車裡拖出來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那男人也不知道是哪裡受了傷，滿臉都是血，已經看不清楚樣貌。

沈初墨掃了一眼車型和車牌，微微皺了皺眉。

車型和車牌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慣性思維，她總感覺這一切發生得有些過於巧合。

先是堵車，再是撞車，就像是有人故意要把她留在這裡。

說話被中斷，兩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個撞車男人身上，也就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而人有的時候對危機的意識是很敏銳的，就好比沈初墨的直覺。

老潘的車被撞壞了，沒辦法再送她去警局，街上又不太平，交警忙得焦頭爛額。

好在警校老師的身份還算頂用，老潘跟交警借到了一輛車。

「放心吧，我把這孩子送到警局就給你開回來。」上車前，老潘拿著車鑰匙朝交警笑著揮了揮手，然後一仰頭示意沈初墨上車。

看慣了他平時嚴肅的樣子，突然看他笑著跟人說話，沈初墨拉開車門的動作頓了頓，還真有點不習慣。

不得不說，他這個警校老師做得確實是盡職盡責。

她突然就有點明白，當他拿著一本自己整理的筆記塞到顧沉眠手上的時候，她的顧警官是什麼樣的心情了。

「潘老師。」沈初墨抬頭看向他，笑了笑，「謝謝。」

兩人分別站在左右兩側的車門前，都拉著車門準備上車。

少年這話挺突然的，老潘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太好意思的咳嗽了幾聲，佯裝嚴肅道：「說什麼東西，別耽誤時間，趕緊上車！」

「嗯。」沈初墨淡淡應了一聲，彎腰鑽進車裡。

剛坐上去，耳邊忽然炸開一道脆響！

只聽見「砰！」的一下，老潘身前那扇車窗的玻璃頓時龜裂開來，左上角多了一個圓形彈孔。

周圍眾人第一時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個時候，作為老刑警的專業素養就體現出來了。

「對面頂樓有狙擊手！快速分散找掩體！」老潘迅速根據彈道判斷齣子彈射出的方向，身形微胖卻很靈活地繞過車頭，退避到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