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眠坐在車裡看著前方堵塞的路段，那些車輛亂七八糟堵在一堆，還有好幾起車禍。

臨街的店鋪都開著門，店內和街道上卻空無一人，也沒有聽到汽車鳴笛的聲音。

幾輛交警的摩托車就停在路中間，除了他這輛車上的警笛聲以外，附近安靜得很不尋常。

前路不通，他沒有立即下車查看情況，就這麼停在了原地，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握住了槍。

堵在前面的那些車裡似乎沒人，這裡雖然沒有市中心這麼熱鬧，但也不至於像一座空城。

很顯然，在他來之前，這裡發生過什麼事。

警燈伴隨著聲音還在不停地閃爍，在這片無人的街道格外打眼。

要是這裡真有什麼，恐怕他也已經在第一時間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且警笛聲很大，多少有點干擾他對周圍情況的判斷。

顧沉眠略微凝眉想了想，伸手按下了開窗鍵。

左邊車窗剛下降一點點，車頂突然響起「啪」的一聲脆響，警笛聲頓時消失。

緊接著，警燈的碎片從車頂掉落下來，殘骸滾到了車底。

街上再次恢復了安靜，只不過這種安靜處處都透著危險的氣息。

射擊警燈，這個躲在暗處的人未免也太過囂張。

可正因為這個人的囂張，沈初墨蹲在不遠處的花壇後面，隱約看到了街對面的頂樓上出現了黑色槍桿。

看來老潘的方向是對的，狙擊手果然就藏在那裡。

此時老潘已經順利進入大樓，但他上頂樓應該還沒這麼快。

從那狙擊手的位置來看，他的瞄準鏡裡最多能看見黑色路虎的車頂。

只要顧沉眠不貿然下車，估計短時間內不會有危險。

這倒是讓沈初墨稍微放心了些，有足夠的時間就好辦了。

她撿了幾顆花壇裡的小石子，對準黑色路虎的車窗扔了過去。

在警校的射擊訓練課上，她十發子彈有九發都能打中九環，剩下一顆子彈是十環。

無論是眼力還是準頭，這一扔都不可能失手。

「啪！」

小石子砸中車窗，力道不大，像是調皮小孩的惡作劇。

狙擊手還在頂樓瞄著，沈初墨盡量保持動作幅度不會過多的暴露自己，扔完就又蹲了下來。

顧沉眠掃了一眼街邊的高樓大廈，重新關上車窗，將子彈上了膛。

就在這時，車窗被砸出一聲脆響。

他下意識偏頭躲了一下，卻發現砸過來的是一顆小石子，車窗上還沾了一點泥土。

正當他順著小石子砸過來的方向看時，車窗又被砸響了一次，而右邊街道其中一個花壇似乎有人影閃過。

扔小石子的人很明顯沒有惡意，貌似是想通過這樣的辦法來提醒他什麼。

不知道暗處的狙擊手有沒有發現這個小動作，顧沉眠微微眯了眯眼，盯著花壇那邊。

等了幾秒，果然看到那抹人影出現在花壇後面，並且又拋過來一顆小石子。

那人動作很快，扔完又迅速躲了回去。

儘管如此，他還是認出了那道熟悉的少年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