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圈，鷹眼最後是從二樓進入的。

二樓此時已經空無一人，喬希直接操控鷹眼沿著樓梯上了三樓。

之前的爆炸引起了電線短路，走廊裡越發顯得狹窄又漆黑，那些掛在牆上的畫作泛著熒光，十分猙獰。

就算是隔著手機屏幕，也讓人不由地起了一身寒意。

鷹眼沒有夜視，只有正常監控以及生命探測功能。

不過要找到葉微恆的位置，卻是已經足夠了。

按照余林楓的說法，葉微恆應該是守在三樓上閣樓的樓梯口附近。

鷹眼有淡藍色微光，靠太近容易打草驚蛇，喬希只能隔牆開了生命探測。

紅外熱成像很快給出了畫面，樓梯口左側果然有一個人。

由於只是熱成像，無法確定那人手裡有什麼武器，也不能確定那人是否就是葉微恆。

那人似乎是靠牆站著，暫時沒有動作。

「瘋子，人在樓梯口左側，二樓沒人，你先帶人守住閣樓，再派一組人從二樓攻破，把人堵在三樓夾擊。」

喬希根據鷹眼反饋的情況，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了判斷。

對方就一個人，之所以這麼難攻破，不過是因為他佔了地理優勢。

警方夾擊的話，要抓住他也只是時間問題。

余林楓對喬希的判斷深信不疑，當即抬手朝留守在坍塌口上方的警員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再派四個人去攻二樓。

雖然窗戶都被封死，但這對特警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再加上二樓沒人守，四名特警很快就從其中一間房的窗口潛了進去。

快速排查完二樓後，幾人持槍先後上了三樓，無聲地摸到了走廊拐角處。

拐角另一邊就是樓梯口了，帶頭特警貼牆停下腳步，其餘三名特警也反應迅速地貼牆站定。

不用他們出聲，喬希已經將鷹眼所看到的一切告訴了余林楓，「他們就位了，我數到三，一起行動。」

對講機一直是全頻道，所有人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余林楓應了一聲，貓著腰來到了樓梯口旁邊，只等喬希開始倒數。

……

同樣在心底默念倒數的還有葉微恆。

智能機械錶滴答滴答地走著，錶盤上顯示著他的心跳頻率。

藍牙耳機裡傳來人工智慧的聲音。

「秘書大人，你的心跳有點過快，是不是緊張了？」

緊張？

葉微恆低垂著眸，緊盯著錶盤上的虛擬指針。

緊張麽？

不，是興奮。

人工智慧終究只是人工智慧，就算是模仿了那個人的聲音，學習了那個人的思維方式，卻也始終不是他。

不過沒有關係，這最終場的遊戲，很快就要結束了。

四周的監控早就將警方攻入二樓的畫面傳到了他的智能表上，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會包圍過來。

但是，無所謂。

抹去錶盤上的心跳頻率，葉微恆抬手輕輕擦拭了一下別在胸前的千紙鶴胸針。

今晚，他換下了平時穿的西裝，穿上了那個人的大紅色連帽衛衣。

就像那個人還在的時候，他們一個遊走在黑暗中完成任務，一個坐在電腦前親密無間的配合。

只是這次，只剩他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