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態度冷硬，肥胖男人彷彿露出本性般，低聲咒罵道：「媽的！什麼東西！」

顧沉眠收回視線轉過頭，就這麼看著他，「王啟富，你以為不回答，我就沒辦法知道真相麽？」

如果他要查，出去之後自然能查到。

王啟富沒想到他還認識自己，臉上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又想到自己好歹也算是一個企業家，在臨城還有些名望，腰杆子挺直了不少。

軟的不行，乾脆就來硬的。

「顧警官，你要麼就換問題，要麼就砸開這水箱把我給救出去，反正我是不會回答的。我相信你身為警察，總不會眼睜睜看著我死吧！」

他這話說得極為無恥，哪裡像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企業家？

簡直就跟那些耍無賴的地痞流氓差不多。

不過臨城商界也早有傳聞，王啟富本來就是村野無賴出身，處事作風是典型的暴發戶。

這幾年發達了以後，更是不得了。

他會說出這種話，也不足為怪。

「……」

顧沉眠臉色徹底沉了下去，微微抿著薄唇沒有說話。

他這是在逼他做選擇。

救他，放棄沈初墨。

救沈初墨，就真的要眼看著他死。

「我說顧警官，你就別猶豫了。只要你肯救我出去，我一定會好好答謝你！最少這個數，是你那點薪水的五倍不止！」

王啟富雙手被綁在身後，還在喋喋不休的勸誘。

說話時還特意側過身去，在背後比了個「五」的手勢。

在他看來，天底下哪裡還有比金錢更誘人的東西？

只要給出足夠的價錢，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顧警官，趁我現在還願意好聲好氣的跟你談，你最好快點拿主意！別等到我……」

「閉嘴。」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被顧沉眠出聲打斷。

但聲音不是很大，他隔著水箱沒有聽清楚，於是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沒……」

「我說，閉嘴！」

顧沉眠眸色一片冰冷，驟然抬腿狠狠一腳踹在了水箱上，嚇得王啟富一屁股跌坐在水裡。

厚玻璃很結實，連一絲裂痕都沒有留下。

冬天裡的水，十分刺骨。

王啟富猝不及防坐進水裡，整個人如同泡在冰水裡，冷得哇哇亂叫直打哆嗦。

他掙扎著爬起來，又不小心喝了幾口水，臉色煞白十分難看。

好不容易重新站起來，渾身都濕透了，凍得嘴唇發紫，極為狼狽。

他忍不住就想破口大罵，卻又在觸及到顧沉眠的眼神後，硬生生止住了聲音。

心裡也開始犯嘀咕，怕他真還就見死不救。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水位已經慢慢上漲到大腿根。

顧沉眠抑製住胸腔翻湧的怒意，抬手拿起了第一個盒子，嗓音森冷到了極點，「我再問一遍，你是靠什麼發家的？」

「我…我……」王啟富凍得牙齒打顫，就是不肯說出口。

「好，很好。」顧沉眠抬腿又是一腳踹過去，筆直修長的腿十分有力。

這次王啟富被嚇得往後踉蹌了幾步，才算站穩身形，沒有再次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