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揚沒有忽略少年唇邊那抹笑意，挑了挑眉頭：「他沒選擇你，為什麼你還在笑？」

玻璃櫥窗裡，少年被鋼絲線束縛得連手指都不能輕易亂動。

白皙的頸間勒出了清晰的血痕，染紅了襯衫的衣領。

雖然像是提線木偶，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監控畫面上，顧沉眠已經打開了通往第二關的鐵門。

沈初墨就這樣望著，連看都沒看季風揚一眼，「他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

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季風揚哈哈一笑：「你真是有病。如果他一直不選擇你，那你是要被鋼絲線活活絞死的，就算是這樣，你也還笑得出來？也還認為他的選擇就是你的選擇？」

「為什麼不呢？」

少年眼眸極亮，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有病，真是有病。」季風揚嘴上罵著，臉上卻仍是在笑，「所以說，就算是為了成全他的正義而死，你也認為他的選擇是對的？」

有病？

或許吧。

沈初墨嗓音淡淡的糾正道：「不是他，是我們。」

我們的正義，我們的選擇。

看到少年眼裡堅定的目光，季風揚突然不笑了，「沈初墨，你真是個神經病。

既然你的顧警官在玩遊戲，不如我們也來玩一個遊戲。

只要他不選擇你，你身上的鋼絲線就收緊一次。

相應的，如果他選擇了你，作為遊戲獎勵，我就告訴你，我為什麼會找上你。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這些鋼絲線有多鋒利，沈初墨已經深有體會。

就連稍微動一動手指，牽扯到手腕上的經脈微動，都會加深傷口。

她卻沒有猶豫，冷冷答應。

季風揚好像又高興了，翹起嘴角笑了一下，拿出了衛衣口袋裡的小型遙控器。

「他剛才沒有選擇你，所以懲罰一次。」

說著，他眯了眯那雙桃花眼，按下了遙控器上的按鈕。

「哢嚓…哢嚓……」

鋼絲線被拉直了幾分，少年的白色襯衫立即被鮮血染紅。

所有被鋼絲線纏繞的關節處，都被勒出了血痕。

尤其是脖子上的傷口，加深後鋼絲線幾乎陷進了肉裡。

如同被尖銳的小刀反覆割著，一陣陣刺痛鑽入心臟。

沈初墨咬牙悶哼一聲，目光始終緊盯著監控畫面上那道身影。

季風揚把小型遙控器放在了長桌上，轉過身繼續去看監控畫面，酷帥的臉上痞氣依舊。

……

顧沉眠已經來到了第二關，王啟富也跟在他身後，眼底閃著狠毒的光。

狹小的玻璃房裡，一個短髮女人正被關在裡面，崩潰的拍打著玻璃牆壁。

她沒有穿鞋，腳下鋪滿了玻璃碎片。

左腳被割出了很深的傷口，玻璃碎屑陷在肉裡還沒拔出來，玻璃碎片鋪成的地面拖著長長的血痕，入目一片血腥。

在玻璃房正前面的長桌上，同樣擺放了三個盒子，還有兩支注射器。

那女人看到有人出現，頓時露出驚恐的眼神，嚇得連忙往後退。

腳下傷口一陣劇痛，她痛苦的叫出聲，一屁股跌坐在玻璃碎片之中，雙手撐在上面也被劃破了幾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