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上還披著一件警察製服外套，就這樣離開了。

明明都已經到了醫院門口，受了這麼重的傷，也還是要走。

究竟是為什麼？

並且傷勢那麼嚴重，少年就算走，又能走多遠？

他是自己走，還是有人接應？

喬希皺眉看著監控畫面，不知道該怎麼向顧沉眠交代。

另外，還有黑色千紙鶴上的信息。

到底代表著什麼，又有什麼意義？

太多疑問堆積在心頭，他真恨不得現在就回警局審訊季風揚。

也不知道瘋子那邊什麼情況了，抓到季風揚沒有？

顧隊還在搶救室，小墨又不知所蹤。

喬希隻覺得腦子一片混亂，心裡煩躁極了。

出了監控室，他就在手術室門外的走廊裡走來走去。

手術室亮著紅燈，護士出來拿了兩次血袋，似乎情況不太樂觀。

一向不抽煙的喬希也忍不住找另外兩個警員要了一根煙點上，他實在難以承受這壓抑的氣氛。

這一夜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令他感到窒息。

來到樓梯間坐下，外面的天色還是蒙蒙亮。

他才抽了一口煙，就被嗆出了眼淚。

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喬希決定給余林楓打個電話。

撥通幾秒，電話很快被接通。

手機那頭傳來余林楓的聲音。

「喂？」

「喂。」

喬希的聲音聽上去很明顯的落寞，一點也不像是平常那個陽光元氣的他。

余林楓聽到這個聲音，第一反應就是擔心顧隊跟小墨的情況，急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那邊沉默了幾秒，才緩緩出聲：「小墨不見了。」

「什麼？！」

余林楓聽到這個消息的反應，就跟喬希剛才差不多。

要不是坐在車裡，他就直接站起來了。

開車的警員被他嚇得手一抖，險些撞到了盤山公路的護欄。

就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喬希聲音有些澀澀的解釋道：「是他自己走的。」

警員好不容易打正了方向盤，結果又聽見余林楓不可置信的大叫一聲：「什麼？！」

車身再次一偏，他忍不住了，「瘋子，你能不能別老一驚一乍的？我這開車呢！」

「你閉嘴！」余林楓沒空理他，聽喬妹在電話裡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反正心裡就感覺很不是滋味，悶得慌。

說完這個，喬希又問：「你那邊怎麼樣了？抓到季風揚沒有？」

余林楓剛才還有些難受，一聽到「季風揚」三個字，頓時一陣惱火，「趕緊別提了，連他媽半個影子都沒看見，真是操了！」

整座龍山公園，包括山洞鬼屋，都已經全部搜查完了。

還活著的被困者，也都獲救了。

他們還在顧沉眠那輛黑色路虎上，發現了兩個銬著手銬，靠在車後座上睡得正香的青年。

原本是千紙鶴殺人案的嫌疑人，這個時候也都解除了嫌疑。

天邊漸漸亮了，卻唯獨沒有發現季風揚的蹤影。

除了一片雜亂的現場，沒人知道這裡究竟發生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