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許瑞山開車來到青山精神病院。

這裡看上去就像一所很普通的醫院，只是裡面關的都是精神失常的病人。

剛走進醫院大樓，就能聽見很多奇奇怪怪的聲音。

這個點，正是精神病人晚上吃藥的時間。

護士們每間病房就要去送葯，並且監督病人服下。

許瑞山走到前台亮出證件，直言問：「你們院長辦公室在哪？」

大概是他神情太嚴肅，前台兩個小護士有些發怵，指了指樓上道：「在…在六樓。」

許瑞山收起證件，匆匆道謝走上樓梯。

樓道過路走廊上，不少穿著病號服的精神病人出來活動。

有的站在窗邊發獃，有的神情獃滯的對著牆壁原地踏步，有的手裡拿著紙飛機哈哈大笑，還有一個張開手臂在走廊上來回跑，邊跑邊學雞叫。

他剛走到二樓，就被幾個精神病人圍住。

「咯咯咯……咯咯咯……」

「我是一朵蘑菇……我是一朵蘑菇……」

「吐泡泡……卟嚕卟嚕……」

許瑞山：……

他一把年紀什麼場面沒見過，卻被幾個精神病人纏得不可開交。

幾乎是闖關似的來到六樓，敲響了院長辦公室的門。

「請進。」

聽聲音有點出乎意料，院長是女的。

許瑞山推門走進去，就看見辦公桌前坐了一個人，正低頭伏案在寫些什麼。

見到他進來，院長抬頭一看，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你是？」

院長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一副學術派的樣子。

許瑞山只要又亮出證件，走到辦公桌前，「你好，我是省刑警隊副隊長，許瑞山。」

一聽是省刑警隊的，郝院長客氣的笑著點了點頭：「原來是許副隊，請坐。」

說著，她伸手坐了個「請」的手勢。

許瑞山也不客氣，順勢坐在了辦公桌前那張椅子上，開門見山的說：「院長，是這樣的，我想跟你打聽個人。」

跑到精神病院來打聽？

郝院長放下手中的筆，問道：「不知許副隊要打聽什麼人？」

許瑞山道：「我記得去年有新聞報道過，青山精神病院有一個精神病人逃脫了，想請問下現在找到了嗎？」

聞言，郝院長目光微微閃了一下，如實說：「目前還沒找到。」

許瑞山額首，繼續說：「那方便說下那名精神病人的長相特徵嗎？」

聽他這麼問，似乎是知道些什麼。

郝院長有些為難的笑道：「許副隊，不是我不告訴你，實在是這個病人情況特殊，不能隨便透露。」

情況特殊？

許瑞山皺了皺眉，想到去年那則新聞，「情況特殊是指精神狀態很危險？」

郝院長點頭：「是的。」

提起這個病人，她有種太陽穴又突突直跳的錯覺。

這個病人在青山精神病院待了很多年，是令所有醫務人員都頭疼不已的對象。

剛來的時候還好，年紀小也不鬧騰。

誰知過了兩年之後，但凡是跟這個病人接觸過的人，精神上都出現了很明顯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