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現在做主的還是張海明。
他是張賀榮的父親,如今五十多歲,身體還算硬朗。
按輩分,張所長也要叫他一聲大伯。
「大伯,最近咱們這兒不太平啊。」
張所長坐在餐廳裡,陪著張海明用早餐。
他知道張海明向來愛面子,吃穿用度都極為講究,卻沒想到連早餐都這麼奢侈。
真是符合張家這暴發戶土霸王的做派。
張海明聽著他的話,眼皮都沒抬一下,「怎麼?你又有什麼事?」
這些年,為了扶持他坐上現在的位置,張家在背後可做了不少事情。
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每次來都沒好事。
張所長心裡也很明白,訕訕的搓了搓手,「大伯,這回可不光是我一個人的事。」
聞言,張海明抬頭瞥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刀叉,「有事,就直說。別在我面前搞你官場上那套。」
到底還是張家的掌舵人,說起話來氣勢很足。
張所長連聲道:「好好好,您別生氣。是這樣的,前兩天我們所裡來了幾個外地刑警,他們好像在調查季家當年的案子,我怕……」
這剩下的話,不用他說,張海明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想起當年的事,他眉頭慢慢皺了起來,「外地刑警?」
過了這麼多年,怎麼會突然有外地刑警來調查這種陳年舊案?
張所長肯定的點了點頭:「對,還是專案組的。大伯,雖說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你說這要是被他們查出什麼來,那咱們可不就……」
「可不就怎麼?」張海明輕蔑的笑了一聲:「幾個外地刑警,也敢在臨江縣撒野?」
看他這個態度,顯然是根本不把這幾個外地刑警放在眼裡。
張所長稍微放了心,又說:「那…大伯的意思是?」
張海明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冷笑道:「張家怎麼辦事,還需要我教你嗎?」
聽到這裡,張所長頓時心裡有數了,「懂了,大伯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辦好。」
雖然都姓張,但此時此刻他的表情動作,卻像是張家的走狗。
或許,在張海明眼裡,他連一條狗都不如。
走出張家豪宅,張所長眼底閃過一絲毒辣。
那幾個刑警成心不讓他好過,那就別怪他讓他們有來無回了。
……
下午三點多,沈初墨是被餓醒的。
房間裡沒開燈,拉著窗簾透不進光,有些昏暗。
她從床上坐起來,才發現顧沉眠不在。
簡單洗漱了一番,打開房門走出去,剛打算去敲余林楓他們的房門,就聽見喬希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老闆娘,宋浪這小子從小在臨江縣長大,你應該知道不少他的事吧?」
在打聽宋浪的事?
沈初墨眸光淡淡,轉身下了樓。
剛睡醒的少年,臉色還帶著幾分病態蒼白。
大概是昨晚通宵蹲守,他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顧沉眠側眸看到他下來,略微皺了一下眉頭,「沈初墨,過來。」
他嗓音很沉,總是不經意的撩人。
少年一如既往的神色清冷,慢慢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