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做到了，也扛起來了。

那大概是十九歲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肩上的責任有多重大。

許瑞山於他而言，跟老顧是一樣的。

但今後，這個人就不在了。

「我們一定要將S.No1繩之以法！」

喬希抬起頭來，手肘抹了一把眼淚，眼神中透著堅決。

做一名好警察，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余林楓抬手搭在他肩膀上，重重點頭：「一定！」

身為刑警，這是他們該做的。

顧沉眠輕輕彈了一下煙灰，仰頭望著夜空中稀鬆的星星，微微眯了眯眼睛。

沈初墨坐在他身邊，也仰起頭，沒有說話。

專案組四人就這樣坐在石階上，看向深邃夜空裡的黑暗。

……

回警局的路上，顧泊臣沒有跟他們一起。

車上只有專案組四人，喬希忍不住向沈初墨問起了案情分析，「小墨，你這些天分析案情，有什麼眉目沒有？」

他覺得沒有少年參與破案，像S.No1這類凶窮極惡又狡猾的罪犯，實在太難鎖定了。

沈初墨想了一下，淡淡開口：「只有初步側寫畫像。」

余林楓一邊開車一邊說：「那也說說？只是側寫而已，又沒有干擾辦案，應該沒事吧？」

說著，他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的顧大佬。

顧沉眠偏眸看向坐在身側的少年，嗓音沉沉道：「沒事。」

聞言，沈初墨簡單說了一遍。

「左邊作案手法的兇手，成年男性，二十三歲到二十五歲之間。

身高一米八以上，職業是醫生。

對生活品質很講究，可能有輕微潔癖，童年家庭環境惡劣。

沒有恐懼心理，也沒有罪惡感。

右邊作案手法的兇手，未成年男孩，十五歲到十七歲之間。

性格乖張暴戾，偏反社會型人格，缺乏社會責任感以及道德觀念。

極度缺乏耐心，易怒，具有高攻擊性。

那朵粉玫瑰，應該是屬於醫生的標誌。」

「未…未成年？？」

喬希不敢置信的回過頭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少年卻神色清冷的肯定點頭：「右邊屍體的分屍手法粗糙而暴力，既像是發泄又像是不耐煩，而且……」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才接著說：「總之年齡不會有錯。」

余林楓道：「那照這麼說，目前S.No1最小的成員，就是這個未成年了？可是他為什麼要跟醫生一起分屍？」

這也是沈初墨沒想通的地方。

車內四人靜默片刻，顧沉眠沉沉出聲：「一人一半？」

「一人一半？」喬希皺眉疑惑的重複了一遍，還是不懂什麼意思。

沈初墨聽後卻眉頭微動，低聲喃道：「難道是……雙重人格？」

喬希此刻已經被震驚得喪失思考能力，變成人形復讀機，「雙…雙重人格？跟你一樣的雙重人格？」

這特麽簡直了！

雙重人格也就算了，主人格和副人格還都是變態！

這就有點恐怖了。

想到這一層，沈初墨基本確定了，「主人格是醫生，副人格是未成年，所以右邊分屍手法暴力卻又有成年男性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