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漢的廢品站應該是鎮上最破爛的地方。
說是廢品站,其實不過就是一個陳舊不堪的破瓦房。
門口堆放著很多廢品,乍一看還以為這是用廢品堆積起來的房子。
劉老漢無兒無女,在世的時候就是靠收廢品為生。
他去世以後,這個廢品站就更加荒廢。
大堆紙盒和空飲料瓶,亂七八糟胡亂堆放,還飄蕩著一股子難聞的酸腐臭味。
沈初墨和顧沉眠向小老闆問了地址,一路找過來。
這邊路燈稀少,僅有的一盞路燈還閃個不停,光線十分黯淡。
兩人剛走到廢品站附近,就聽見一陣鬧哄哄的聲音,動靜還挺大。
聽上去像是有人在打架,並且人還不少。
沈初墨微微皺眉,清冷白皙的側臉略顯病態。
她沒說話,而是看向身旁的男人。
顧沉眠頓了腳步,仔細聽了一下,聲音似乎就是從廢品站那邊傳出來的。
兩人對視一眼,繼續朝廢品站走過去。
隨著越走越近,打架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小兔崽子!不服是吧?不服你倒是起來乾我啊!」
「你個小雜種,平時爺爺們給你臉了是不是?還敢不服?」
「小雜種,服不服?不服爺爺們就打到你服為止!」
等走進廢品站,只見五六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正在圍毆什麼人。
他們一邊罵一邊拳打腳踢,看起來下手很重。
由於光線黯淡,沈初墨沒看清楚那被圍毆的人是什麼樣子。
只能看到那人同樣是渾身髒兮兮的,身形不壯,卻也並不瘦弱。
他被五六個人按在地上圍毆,雙手抱頭擋住臉,嘴硬的大喊:「不服!有本事你們就打死小爺我!」
這聲音聽上去極為年輕,好像也不過才十幾歲的樣子。
幾個人打得起勁,根本沒想到大晚上還會有人來廢品站,絲毫沒發現門口處多了兩個人。
顧沉眠順手撿起腳邊的空玻璃瓶,在手中掂了幾下,朝那幾個流浪漢砸了過去。
他沒使多大力道,將空玻璃瓶隨手拋出的時候,那雙狹長銳利的眼眸眯了眯,薄唇微微勾起。
「砰!」
空玻璃瓶精準無誤的砸在其中一個流浪漢身上,那人頓時吃痛的大喊起來:「誰他媽打我啊?!」
看到掉落在地上的玻璃片裂成碎片,幾人意識到不對勁,紛紛收住了動作,轉頭朝門口一看。
卻見一黑一白兩道修長的身影站在那兒,借著微弱的路燈光線,大致能感覺到那兩人很不好惹。
幾個流浪漢也就欺負欺負年紀小的,碰上不好惹的人,二話不說就作鳥獸散。
廢品站破破爛爛,連一面像樣的牆都沒有,幾人一下子就跑沒影了。
轉眼間就只剩下被圍毆的那人,撐著地上緩緩坐起身來。
沒了那些人擋住視線,沈初墨終於看清了那人。
果然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他灰頭土臉看不清長相,流著鼻血很是狼狽。
一頭短髮亂糟糟的,渾身都是泥土和腳印,揉著手腕還在不服氣的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