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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雞總裁還我清白![娛樂圈]》番外五
在一起的第三個中秋,霍總被領回了梁先生掙來的家。

頂樓,南北通透。

沒帶著江老師送的哈士奇。

“確實不方便。”管家負責迎來送往,歉意地同來暖房的江平潮和池澈解釋:“別墅那邊地方大些,更利於它發揮。”

江平潮不解蹙眉:“發揮什麼?”

“霍宅的探索、拆解和重構。”

管家按照梁先生的囑咐回答了問題,一嘆:“一晃三年,現在還有門可開的,已經只剩三百零二把鑰匙了……”

池澈:“……”

江平潮近兩年不少和霍總鍛煉交際能力,已經有了長足進步。還想再問問剩下的門都去了哪,不等開口,已經被池澈一把扯了回來。

……

送寵物犬是江平潮和池澈剛公開那時候的事。

江平潮不比梁宵,他出道起點不低,走的卻是半流量半影視的發展路線,連續幾年名列最具魅力Alpha榜單,對外自然也始終保持著單身人設。

越是流量為主,公開戀情可能造成的負面影響就越大。外界瞄準了江平潮爆料,粉絲人心惶惶,已經炸了不止一兩次。

池澈打定了主意辭職息事寧人,前手剛聯絡工作室發辭職信,江平潮後手就發了微博。

也不知道謀劃了多長時間、找什麼人幫忙出的主意。粉絲浩浩蕩盪殺到微博,沒來得及鬧,先眼睜睜看著江平潮一條微博接一條微博刷屏,發了手寫的萬字長文。

不多不少一萬字,全無文筆措辭可言,流水賬到從他得到經紀人的第一天起,一直寫到了公開的前一天。

……營銷八卦號身經百戰,都沒能在半小時內成功找到借題發揮的重點。

江平潮一聲不吭回父母家挨揍,工作室群龍無首,徹底亂成了一團。多虧星冠正在替總裁和梁先生做官宣,順手仗義支援,幫襯著撐到了經紀人從機場匆匆趕回來。

池澈拎著行李一腦門子官司,撕了機票辭職信,帶著團隊緊急處理輿論,沒日沒夜忙了兩天。

江平潮被關在門外罰站反省,領到經紀人分配的任務,負責給星冠還禮,送一隻“配得上霍總和梁先生的氣質”的寵物犬。

……

“霍總的信息素會下雪。”

江平潮確實認真考慮過,低聲給池澈分析解讀:“梁先生個性又很活潑。”

池澈看著他,深吸口氣,用力揉了揉額頭。

江平潮補充:“哈士奇長得還非常威嚴……”

池澈實在聽不下去,把人塞回牆角,同走過來的段明點點頭,遞過去了份整理好的資料。

梁宵成立工作室的時間畢竟短,運行起來不少要同江平潮工作室取經。段明和池澈交流得多,已經比過去熟出不少,笑著打了個招呼:“多謝。”

“舉手之勞。”池澈看見段明袖口的狗毛,盡力壓下了有關哈士奇的念頭, “梁老師今年的工作量有些大了,考慮到狀態,可以保留一到兩個月修整,不用排得太緊。”

“勸過,《雲旗》的導演,確實推不成。”

段明無奈,揉著額頭笑笑:“還好,他身體養好了,扛得住折騰。”

《雲旗》一經播出,收視率就全面走高,梁宵作為主演熱度居高不下,一度霸占了視頻網站的剪輯區,幾乎把電視劇相關的獎項拿了個全。

良性循環,熱度和資源相輔相成,梁宵其實已經開始往大熒幕逐步轉型。

原本工作量沒這麼大,偏偏這次靳導的新戲急缺擔綱主演,梁宵剛殺青了一部戲就趕回來救場,又吊著威亞在影視城屋頂上飛了大半年。

段明原本也擔憂,聽說梁宵的執行經紀人也隨同進組,才多少放了心。

“他殺青的是電影?”池澈想了想,“在國內沒看到上映,審核上出了問題?用不用幫忙?”

“沒問題。”段明擺擺手,“想先試試衝獎……宋導的片子,和歐美那邊團隊一起製作的。”

段明大概知道怎麼回事,笑了笑:“當初霍總說好了的,要給他的驚喜。沒想到一打磨就是一年多,拖到去年才開拍。”

池澈微愕,看他半晌:“《rescuer》?”

江平潮長輩都在電影圈,工作室內消息靈通得多,池澈還有印象:“這一部提名了三個獎項,包括最佳男主,電影節的請柬過幾天應該就會到。”

段明已經做足了準備,聞言依然難掩驚喜:“真的?”

“真的。”江平潮點點頭,“那部片子在圈內試映過,實至名歸。”

段明幾乎有些壓不住喜色,急著回去同梁宵商量,和兩人匆匆道過謝,快步回了房間。

梁宵在圈內人緣好,這次不過搬個家,來幫忙暖房熱鬧的人也格外多。江平潮和池澈才在門外站了沒多久,已經看見管家笑吟吟迎著四位梁先生見過最優秀的導演進了門。

蘇蔓和孟飛白又合作了部戲,一塊兒從片場來,翻了一遍來賓名單,甩下孟影帝直奔吧台角落,拐著俞枝去了觀景的陽台。

“走了流量後不後悔?”

孟飛白沒找到人聊天,笑吟吟過來,半開玩笑逗江平潮:“梁宵要是比你先拿影帝,江導說不定又要氣得揍你一頓。”

江平潮搖頭:“他天賦比我好,比我努力。”

“要不是被龍濤耽擱,這個獎說不定還能早拿幾年。”

孟飛白也認同這個,點了下頭:“兩年拍出別人三年的量,追著老天爺搶飯吃。”

“孟老師。”

池澈原本不打算插話,聞言還是出聲,“梁先生不是為了這個。”

“我知道。”孟飛白笑了笑,“星冠當年的PlanA,是等他成了影帝,光明正大和霍總官宣。”

梁宵這兩年幾乎沒休息,綜藝在《喫茶去》後就再沒上過,代言也接得少,一年十二個月恨不得十三個月都在劇組,作品一部接一部井噴一樣出。

不清楚的人猜測著他是前些年被雪藏壓抑得狠了。輿論有感慨敬業的,有質疑撈錢的,有關心這麼連軸轉身體吃不吃得消的,但不可否認,足夠優秀的作品一部部被交出來,梁宵的路走得的確越來越穩。

當年質疑霍闌作秀的、質疑星冠炒作捧人的聲音,一點點都散得銷聲匿跡。

梁宵從沒因為霍闌當年的官宣更改計劃,穩紮穩打一條路走到黑,一步接一步,走得固執又堅決。

“下半年對江老師嚴點,也爭取做出點突破。”

孟飛白日常找人聊天,清楚梁宵對池澈而言向來亦師亦友,笑吟吟拿梁宵做榜樣,給池澈出主意:“讓他們家老爺子看看,喜歡上什麼人,從來就不是影響前途和發展的理由……”

江平潮很認同這句話,翻出筆記本記下來,準備回去和父親說:“什麼才是?”

孟飛白看了江平潮一眼,語重心長雙手拍他肩:“懶惰。”

江平潮:“……”

池澈耳廓有點燙,清了下嗓子,低聲道了謝,轉頭把江平潮第四季度的工作翻了兩倍。



梁宵被四位最優秀的導演耳提面命地訓過話,好不容易脫身,眾人已經自得其樂分撥找到了事做。

蘇蔓忙著哄小姑娘,沒工夫多理他,揮揮手,拋過去一對定制袖扣作喬遷禮。

江平潮還在和池澈討論第四季度的工作,固執地想要留出聖誕節的時間一起度假,被事業心激增的omega經紀人批評得面紅耳赤說不出話。

孟飛白在邊上看熱鬧,看到梁宵過來,笑著同他打了招呼,也送了一對限量手作系列的手錶。

梁宵沒驚動吵著吵著就吵出了香菜味的兩個人,提醒江平潮的助理幫江老師準備了抑製劑,逐個道過謝,剛好趕上出差回來的霍闌匆匆進門。

霍闌剛下飛機,同身邊人口述著接下來的安排,身上還剩些分明凌厲冷冽的氣勢。

抬頭迎上樑宵的視線,冰消雪融。

跟著霍總的助理秘書接過霍總的西裝外套,及時噤聲退場,和保鏢一起沒了踪影。

“還順利嗎?”

梁宵笑了笑,把抱了滿懷的喬遷禮放好,塞給他一塊月餅,“收拾得差不多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要改的地方,回頭再慢慢弄……”

霍闌抬臂,將他滿滿抱住。

兩個人有近一個月沒見,胸口忽然無限靠近,梁宵張了下嘴,聽著心跳聲抬了抬嘴角。

梁宵收攏手臂,在他們霍總背上胡嚕了兩下:“是不是趕工了?”

“還好。”霍闌低聲,“不辛苦。”

梁宵低頭仔仔細細看了看,確認了他氣色還算好,滿意點頭:“走,回家。”

霍氏近來的重心在飛揚藥業上,霍闌力主將valu系列專用抑製劑平價化,為這個已經出了幾次差,這次的洽談會終於基本定下了劑型和價位。

梁宵當他今年中秋回不來,約好了和依然單身的經紀人詩意地念兩句“中秋誰與共孤光”。牽著霍闌的手一起上樓,迎上段明愕然痛心的注視,輕咳一聲,順手摸了霍總的墨鏡,沒良心地架在了臉上。

新買的躍層很寬敞,眾人自得其樂,沒什麼人有時間關心主人家的動向。梁宵一路沒能碰見人說話,趁機把霍闌一路拽回了臥室。

兩人在一起三年,梁宵花了兩年時間,讓易感期的霍闌理解了“永遠在一起”的意思其實不是每天都必須在一起,誰有事要出門就要和另一方道歉。

但在他們霍總格外固執的觀念裡,中秋這種家人團聚的節日,還是不能算進來的。

梁宵怕他折騰,三令五申不准趕工辛苦,還是沒能管住。

“前兩天做了個夢。”

梁宵拽著霍闌坐下,幫他翻寬鬆的家居服:“夢見我當初福至心靈,不光沒跑,還把什麼事都跟你說了。”

他隨口念叨,沒察覺霍闌抬眸,從平時睡覺抱著的衣服裡挑出來一套:“然後我就站在窗台上,大義凜然以死相逼,讓你去了醫院……”

霍闌怔了怔,握住梁宵探到領間的手。

“想什麼呢,換件衣服。”梁宵失笑,“這會兒沒人有時間理咱們,先歇歇。”

飛了大半個地球,什麼艙也是要累的。梁宵對這份工作已經很熟練,流利地幫他解開衣扣,在肩上找到穴位捏了兩下:“酸不酸?”

霍闌搖了下頭:“然後呢?”

“什麼然後? ”梁宵思維比他跳躍,愣了下,想起剛才的話題,“夢嗎?我也不知道,我夢見的時候咱們倆已經上大學了。”

“特別巧,還是咱們兩個原來的學校。”

梁宵:“我一下課就騎車去找你,蹭你們食堂吃。表演課你就過來幫我搬道具。沒課了咱們倆就去看話劇,要么你去圖書館,我陪你寫作業。”

梁宵想想都覺得有意思,笑著搖搖頭:“一天天什麼事都不干,也不知道怎麼閒成這樣……”

霍闌凝注他半晌,摸摸梁宵的頭髮,攬著他坐下來。

梁宵好奇:“想什麼呢?”

“想你在大學。”霍闌看著他,“要打幾份工,做多少兼職。”

“那叫社會實踐,從人群中來到人群中去。 ”

梁宵沒在意,擺了下手:“不過清閒也有清閒的好,咱們倆在學校附近租了個房子,回家住在一塊兒,什麼都能幹。”

梁宵做的是第三視角的夢,甚至很為夢裡自己的思維活躍性震撼:“我還和美術系的同學借了塊畫板,騙你說我要練人體,但僱不起人體模特……”

霍闌:“……”

“性質太惡劣了。”梁宵深刻反省,視線不受控地掃向他們霍總敞開的領口,“我現在還能學油畫嗎?”

霍闌微啞,攬著梁宵的肩圈進懷裡,在唇畔親了親。

梁宵耳廓不由自主一熱,咳了一聲:“學素描……”

霍闌已經能翻譯梁先生大部分天馬行空的思路,收攏懷抱,將人扣在懷間,俯身認認真真親足了一個人體模特的價格。

梁宵心滿意足,暈暈乎乎:“不學了。”

梁宵頭一回做這種夢,甚至隱約覺得異常真實,拽拽霍闌遐想:“你說會不會真有一種可能,咱們倆是這麼長大的?”

霍闌靜默一陣,攏住他的手:“如果――”

梁宵想也不想:“不如果。”

霍闌微怔。

“平平安安長大的,是平平安安的咱們倆。”

梁宵笑了笑,一本正經:“現在坐你腿上的,才是你們家梁先生。”

霍闌凝注他半晌,唇角輕輕抬了抬,收攏手臂,同梁宵胸肩相疊。

“不用意難平。”梁宵舒舒服服枕在他頸間,“走過的路,除非總結經驗吸取教訓,都不用再回頭看。”

路都已經走過來了,也正是因為走過了那些路,他們才會成為他們。

無數條岔路,無數種抉擇。

用不著回頭。

梁宵推開窗戶,清涼夜風灌進來。疏星稀朗,月光被淡雲篩出朦朧陰影,落在安靜的窗沿地毯上。

霍闌呼吸微摒,收回視線。

“霍闌。”梁宵碰碰他,“走不走?”

霍闌握住他的手:“去哪?”

“未來。”梁宵說,“咱們的未來。”

“我想和你一起。”梁宵笑了笑,“去看今後的無限可能。”

霍闌抬眸,迎上樑宵眼底的清朗月色。

他闔上眼,輕輕笑了下,用力握牢了梁宵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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