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悅這才收斂了一些,「舅舅,那怎麼能一樣,小州喊您一聲舅老爺,咱們是親人,我們的關係跟她怎麼能一樣?」
木天正冷哼一聲,「沒什麼不一樣的,沒聽說過嘛,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丫頭跟我閨女沒什麼區別,如果真的要講究這些輩分禮儀,她應該算是你妹妹。」
鄭悅氣得說不出話來,特麽這妹妹還沒有她兒子大!
到是霍州覺得哪哪哪都不好了,昨天他還是薑沐平輩的朋友,今天,她就成了他小姨!!
到是薑沐忍不住彎了彎唇角,師傅的性子,她喜歡!
「初次登門,我還是準備了一個小禮物的,祝師傅身體康健,長命百歲。」她從雙肩包裡拿出了一個紙包。
沒辦法,木匣子還得裝雞缸杯,她出門的時間又早,很多店面還沒有開口,沒地方買木匣子,只能拿了酒店裡昨天的報紙,把玉牌包了起來,以免磕磕碰碰,有個損傷。
鄭悅一看人民日報疊成的巴掌大的紙包,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眼中的嫌棄不可控制的溢了出來,只是念在木老爺子,還有不停給她使眼色的兒子的面子,控制收斂了一些,但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雖然說禮輕情意重,但是也不能太難看了吧?用報紙包的,這麼隨意,這一看就是拿過來充數的,虧你也能拿得出手?」
「不會說話就回去!別在這裡打擾我們師徒!你有這個心思多關心關心你丈夫,別浪費在這些沒用的事情上!」
木天正語氣嚴厲,嚇得鄭悅不吭聲了。
「媽,舅姥爺有分寸的,你不用操心,也不用擔心。」霍州也很無奈,他媽就是這麼個性格,不會做壞事,但就是自視甚高,看不起平頭老百姓。
對自己新收的小徒弟,木天正笑的那叫一臉的慈祥,好像剛剛發怒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很是好奇的看著紙包,一點兒也不嫌棄。
木天正以為這裡包著的是她的玉雕作品,他小心的一層一層的打開,滿心期待,然就看到了一個通體盈潤的玉牌。
玉質白皙細膩,玉牌敦實,上面刻著一隻展翅欲飛的仙鶴,正站在一顆松樹下的石頭上,雕工細膩,一看就是真品。
木天正認真端詳著這枚玉牌,感受著那滑膩的觸感,他雕了一輩子的玉,幾乎什麼料子都雕過,這樣頂級的羊脂玉算這次,也就見過兩次。
一次是修復故宮玉器的時候,然後就是這次了。
琢玉師傅都是愛玉之人,木天正仔細賞玩了半個小時,就把它重新放下了。
「丫頭,這塊玉好好收著,留著當傳家寶都綽綽有餘了。」
薑沐有些無奈了,「師傅,拜師的時候您就把我的拜師禮退回來了,今兒您又退,您這樣讓我很為難啊。」
木天正瞪了她一眼,「你還說,有你這麼送拜師禮的嗎?一塊黃翡800多萬,這玉牌,有價無市,要是送拍賣行,千萬都不是問題!我這要是收了你這麼貴重的拜師禮,不是欺負小孩子嗎?」
「可事實是,買那塊黃翡的瞄毛料我才花了100塊,這個羊脂玉牌更是一分錢都沒有花,我撿漏的那木盒子裡發現的。」
薑沐態度隨意,根本就沒有把這兩件禮物的價值放在眼裡。
可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霍州心裡那叫一個羨慕,怎麼這麼好的事情他就遇不到呢!
至於鄭悅,早在看到那羊脂玉牌的時候就悄悄離開了,身為霍家的夫人,這點見識她還是有的,不用上手,光看,她都知道這玉佩價值不菲。
既然對方不是來哄騙舅舅的,那她也就沒有留下來的意義。
絕對不是因為太丟人,太尷尬,太沒面才偷偷離開的。
木天正雖然喜歡的羊脂玉牌,但是,他依舊堅持他的想法,就是不收。
薑沐是真的無奈了,「師傅,這就是拜師禮,價格不重要,反正您也不會拿出去賣,它的價值只是徒弟孝敬師傅的拜師禮。」
「霍州,你是不是也是這麼覺得的?」不得已,薑沐把霍州也拉入了戰場。
接收到信號,霍州連連點頭,「舅姥爺,我覺得師妹說的沒錯,這玉牌不賣,那就是一個物件,您真的不用那麼在意。」
「如果您就是太在意,也給師妹些禮物不久行了?還有,師妹不是要裝修院子嗎,她家在滬市,這邊沒關係沒門路,舅姥爺您幫幫忙,這不都行嗎。」
腦筋轉的極快,卻換來自家舅姥爺的一個嫌惡的眼神,「胡說什麼呢,我是師傅,自然是要照顧點小徒弟了,這是應當應分的,怎麼能跟拜師禮放到一起說!」
被訓斥的霍州給了薑沐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卻沒有收到回應。
「解釋一下,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師妹?剛剛師傅不是說了嗎,我和你媽媽是一個輩分的。」薑沐眼神有些危險。
霍州卻沒及時發現,他理直氣壯的說道,「我還不會走路的時候就在舅姥爺的工作室裡玩,我會拿筷子吃飯的時候,就已經握刻刀了,如果真算起來,我就是你師兄。」
薑沐轉頭看了看木天正,詢問,「師父,真的嗎?」
「真的,雖然這臭小子在玉雕方面是真的沒什麼天分,但是他確實比你入門早。」木天正說道。
霍州嘚瑟了起來,一手拍了拍胸膛,興奮不已,「來,叫一聲師兄聽聽。」
薑沐露出了小虎牙,伸出右手,「第一次見面,作為師兄,見面禮呢?」
霍州:「……」